白莱觉得这一天是他在第二站里最累的一天,同时也是最轻松的一天,累在这一整天做了好多事,上午剃羊毛,中午腾房换房,下午去看了小马和小猫,然后坐上车准备向音乐节所在场地出发。
“音乐节不重要,重要的是这最后一天有烤肉庆典,这种重要的活动我们怎么能缺席呢。”訾一梦一本正经道。
喻柏拆他的台:“你就是爱吃还爱凑热闹。”
“那怎么啦,好吃的好玩的谁不喜欢……”
白莱坐在小巴车的最后一排,安静地听前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,他一上车就选了最角落的位置,为的就是图个清净,只希望谁都不要注意到他,就差把“求饶”两个字写在脑门儿上了。也许是他的愿望太过迫切,那两个危险对象这次很识趣,上车之后都没有往他旁边凑,只是坐在他前面那一排,一个坐在最左边,一个坐在最右边,中间隔了一条过道,井水不犯河水。
得亏这小巴车座位够多够宽敞,只要他不抬头就看不到前面斗法的两尊大佛,白莱支着下巴望向窗外,今天天气不算太好,阴沉沉的,云和夜里一样厚,风夹着泥土的腥气儿,从车窗开着的那道小缝里灌进来,打得他眼睛有点睁不开。
白莱抽抽鼻子,觉得这两天可能要下雨。
前座连着的窗台上忽然蹿过来一个东西,啪嗒一声轻轻落在他怀里,把他吓了一跳,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块巧克力,看包装是f国本地产的。
他抬起头,对上前座的人映在窗玻璃上的眼睛,庄景雩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,就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,仿佛那块儿巧克力不是他给的,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。
纯巧克力特别容易化,估计是被他藏在口袋里久了,本来就有点发软,在白莱手心里躺了没一会儿就更软了,他看了半天,把包装纸拆掉,一整块塞进嘴里。
不怎么甜,但是足够浓郁,一点苦味反而衬得更香更丝滑。
白莱感受着融化在舌尖的滋味,因为天气而阴霾的心情缓和了不少。
音乐节很神奇的地方在于不管台上的人唱的是啥,台下的人都能找到嗨点,比如訾一梦和尔诚这俩人,f国语是一个字听不懂,蹦起来是一个节奏都没错过。
阮棉棉没来过这样的地方,周围全是人,一众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杂在一起,混乱的费洛蒙冲得他头脑发昏脚下发软,要不是訾一梦和冉羽知拉着他,他早就一溜烟儿跑了。
“你蹦呀,你跟我一起蹦呀!”訾一梦大声喊着,周围轰响的音乐炸得他耳鸣,但是越炸越嗨,拉着阮棉棉毫无章法地乱跳一气。
他们找的位置不错,是个有座儿且能看到舞台的地方,訾一梦他们在旁边蹦迪,司观澜和庄景雩去附近买喝的,回来时拿了两个大托盘,除了饮料还有些小吃。
司观澜最清楚喻柏的喜好,递了杯含酒精的给他,张嘴说了句什么,但是音乐太大声了,喻柏根本听不清楚,皱着眉“啊”了一声。
司观澜只得凑到他耳边加大音量:“你——不——去——跳——舞——吗——”
喻柏被他吼得耳膜都要穿孔了,一巴掌呼到他下巴上把他推远:“耳朵都要聋了!”
司观澜被一巴掌呼得龇牙咧嘴,站直身体揉着下巴:“你轻点儿不行吗。”
喻柏端着杯子喝了一口,气泡酒的味道还算不错,看在酒的份上他就不跟司观澜斗了。
白莱也没加入蹦迪的队伍,自顾自坐着吃薯条,他也不太来这种音乐节之类的活动,不过热热闹闹挺好玩的,反正他还挺喜欢。
“你喝什么?”一直坐在他左手边的池铭问道。
“我都行……果汁吧。”
池铭就给他拿了杯柠檬汁,白莱没客气,接过来顺便把手边的小吃盘子往池铭那边推了推:“这个薯条挺好吃的……”
他这头还在跟池铭说着话,右边忽然坐下一个人,庄景雩扬起嘴角道:“是吗,我也尝尝。”
他说着捏住薯条盘子的边边要拖回来,池铭立刻捏住另一边,两个人你来我往的,跟一盘子薯条较劲。
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白莱只觉得刚刚吃下去的薯条全堵到心口去了,全哽在脖子里堵得慌,他悄悄地深吸一口气,一点点,一点点往后挪,还没等他挪出去十厘米,庄景雩就一胳膊把他的椅子拉了回来。
庄景雩毫无征兆地松开盘子,惯性使得池铭差点把盘子扯飞,池铭眼神不善,却顾及白莱在场没有发作。
“除了薯条还有什么想吃的?”始作俑者保持着礼貌的微笑,看向白莱的眼睛里都是狡黠,“要不我带你去那边的店里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