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品质放在皇后的身上,与她的大胸和软腰相得益彰,是一种如此澎湃的生命力,令人着迷……
乔知予一直不说话,杜依棠就一直仰头看着她,蹙着眉,眸中水汽氤氲,似是快要落下泪来。
因着一双潋滟垂眼,妙娘总是媚中含愁,而杜依棠的眼眸是一双顾盼动人的凤眼,平日里端方威仪,到了私下又妩媚含情。可即使是乔知予,也很少看到她这么委屈的时刻。
美人垂泪,乔知予见不得。
她松开她的手腕,垂手将指背轻蹭过面前这张温软的芙蓉面,“不许哭。”
“乔郎。”杜依棠抬起手,眷恋的勾住了将军的手。
她的手很小,很柔,是适合描眉、刺绣的手。
曾经乔知予的也拥有这样的手,而如今她一只手伸出去就能把杜依棠的双手裹住。
鼻间是如兰如麝的馥郁香气,眼前是风情万种的皇后,只要乔知予想,伸出手去就能握住她弱如秋药的腰肢,将这具软玉温香的躯体揽过来,与自己紧紧相贴。
但如今任务正进行到关键一步,姻姻不一定选四皇子,万一选了三皇子,为求稳妥,她就得让三皇子做皇帝。倘若她现在在这儿把杜依棠吃干抹净,以后又不能推四皇子上储位……
杜依棠身为皇后,一定能下死手报复她!
这一口吃不得,扎嘴……
乔知予狠狠闭了闭眼,再睁开眼时,又是一个清心寡欲的柳下惠。
“依棠,你是皇后,我是臣子,不行。”
“不行?”杜依棠娇艳的面容上顿时浮现出气急败坏的神情,“你在怕什么!”
“你在怕你那三哥?倘若他死了呢?倘若他患了马上疯,当场暴毙,我儿登基,令你摄政,到那时,你乔迟行不行!”
“凡所难求皆绝好,及能如愿又寻常。”
乔知予抬手为她理了理鬓发,又将她摇摇欲坠的珠钗推回原位,从容道:“嫂子之所以念着我,只不过因为没有真正得到。事实上,我根本不像嫂子想象得那么好。”
“姻姻还想进宫吧。”杜依棠冷声道。
乔知予的手一僵。
姻姻已经改了主意,皇后显然还不知道,但这并不妨碍她拿此事来威胁她,而乔知予也确实依然会受到威胁。
宣武帝生性多疑,不会早早放诸位皇子出阁开府,接触外臣,因此无论日后姻姻嫁给哪位皇子,都免不了暂时住进皇城,和皇后这位婆婆长期相处。一旦皇后决定对姻姻做点什么,身处皇城之外的乔知予必被掣肘。
行,梅开二度,又被拿捏了。
乔知予咬了咬牙。
操!
这个破任务一天到晚做不完,姻姻扶不上墙不说,还老是被坏女人揪住!
操!操!操他祖宗!
乔知予的额头瞬间暴起两根青筋,一股烦躁的血气突突往脑门上冲。
她暴躁的瞥了一眼杜依棠,只觉得她用姻姻来威胁她的模样真是偏要往她的死穴上戳,非常的不听话,非常的欠收拾!
思即至此,乔知予更是气血翻涌,忍不住抬起大手,一把掐上杜依棠的脖子,虎口一压,便强迫她不得不昂起头来:
“看着我,对,就这样看着我。我们大奉母仪天下的皇后,人前端庄高贵,人后求着私通!给你尊重你不要,偏偏要下贱!”
“你平时在坤宁宫这样吗?嗯?你的子民知道你这样吗?”
“想要我做什么?想要继续?看着我,告诉我。”
乔迟没用狠劲,杜依棠只觉得胸口憋闷了一些,并不难受,但是这一丝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反倒像在她身上点燃了一把火,让她浑身都被乔迟点燃了起来,连指尖都激动到战栗。
面前的人高大健硕,气势惊人,如此暴虐霸道,竟敢以下犯上,用青筋暴起的手掐皇后的咽喉。可杜依棠却甘之如饴,这是她求来的,连这只掐在脖子上的手,也是她用尽各种手段强求来的。
想要继续,想要在他盛怒之际,被支配,被操控,被肆意摆弄。
等他清醒过来,他会愧疚,那她就再次抓住了他!
“乔迟,我……”她气息不匀的开口。
还没等她说完,帐外突然传来通报声:
“报!乔将军,传陛下口谕,请将军速至御营,商讨大事。”
……
幄帐内,一片漆黑寂静。
乔知予垂眸看了面前的杜依棠一眼,沉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传令兵随即退去,乔知予也松开了皇后的脖颈,转身准备出营帐。
“你真的要去?”杜依棠见势不妙,一把拉住她的手,惊道:“夜半三更,有什么大事可商,这是借口!他对你什么心思,你还不明白吗?”
杜依棠这话没说对,应离阔刚为她乔知予摆酒致歉没几天,不至于这么快旧病复发,总之,现在去宣武帝的御营,总比和这疯婆娘待在一起强。
“嫂子,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荒唐。”
乔知予挥开杜依棠的手,撩起帷幕,低头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