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太累了,她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。
林清茹摇了摇头,也不再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:“没用的,你只能是我的兄长。”
说完,她头也不回的跑开了。
到了晚膳时,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,林清茹闷闷地提了一句:“爹娘,过些日子,我打算去抛绣球,左右我身边的朋友都成亲了,我也该订婚了。”
林父林母本就对两个孩子的婚事发愁着,眼下林清茹主动提起,林母一下子便来了兴致。
“好啊。茹儿想要什么样的郎君?”林母放下了手中的碗筷,牵起了女儿的手。
“看缘分吧。都可以。”林清茹对未来夫君,没什么幻想,因为她全部的幻想,都不过一个林子舒而已。
听她这么说,林母慢悠悠地转过了脸,想了想。
“那便一边抛绣球,一边在京中贵公子中挑选看看?”
“只要是人品贵重,品貌端庄,应当都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“哎呀,侍郎家的二郎,是不是跟茹儿差不多大?”林母伸手,捣了捣林父。
林父摸了一把胡子:“哪个侍郎?兵部吗?他家不行,他家宠妾灭妻之风盛行,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“噢。”林母又想了想,“那忠勤伯爵府呢?是不是五郎也大了?”
林父咂巴了一下嘴:“也不行,他家五郎读书不行习武也不行,是个酒囊饭袋。”
两人都开始思索起来,发着愁,将满京城的贵公子,数了个遍。
“舒儿,你也在朝为官,你说说看呢?”林母抬眼,朝林子舒看了一眼。
林子舒的心如有刀绞,面上却不能流露出半分端倪来。
“回父亲母亲,儿子觉得,妹妹还小,应当在家中再养两年。”
“你是这么想的?”林母看了一眼林清茹,想了想女儿即将出嫁,突然又有些不舍,也觉得,林子舒的话,好像有几分道理。
林清茹摇了摇头:“不小了,与我一般大的迟郡主,如今孩儿都满周岁了。”
这是铁了心要嫁人。
林子舒的心,像是被她剜了一刀,血淋淋的疼。
林子舒的心绪烦乱无章,呼吸都跟着乱了几息。
“那,改日母亲再去同其他夫人聊聊?”林母揉了揉林清茹的头发,有些不舍。
她只有一子一女,突然一下子提起女儿的婚事,她还真有些不适应。
用过晚膳,天已经黑了。
怕林子舒又要发疯,林清茹带着丫鬟,打着灯笼,往自己的小院里跑得飞快。
一眨眼的功夫,便跑了个没影。
林子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眼神讳莫如深。
“茹茹。”
到了深夜,林清茹已经脱衣就寝,身边伺候的人也都退下了,一声轻呼,将她从睡梦中惊醒。
“你干什么!”她吓得坐起了身。
林子舒坐在她的床前,掸了掸方才翻窗进来时身上沾到的灰尘。
“来看看我的好妹妹,睡得可还安稳。”
林清茹往床榻里侧缩了缩,紧紧拢住了自己的衣领。
“现在看过了,我很好,兄长尽可安心。”
“还请兄长,离开我的闺房。”
林子舒没有说话,眼神却如钩子一般,在她身上来回刮过,他也不再克制,冷笑了一声。
喉结滚动,眼神如火。
就这么急着赶他走吗?
“茹茹。”他又唤了她一声,温柔缱绻,带着火星子。
让她想起了那些放纵的时刻,他也是这样,靠在她的身上,一遍又一遍地,唤着她。
林清茹抬起枕头,朝他丢了过去。
“不许你再这么喊我。”
林子舒接过了枕头,放在了一旁。
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林清茹又往后撤了撤。
林子舒眼底的暗潮,让她害怕。
林子舒看着不断往后缩着的林清茹,扯了扯嘴角,冷笑了一下。
现在知道怕了,白天气他的时候呢?
说要嫁人的时候呢?
没想过后果吗?没想过他会发疯吗?
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也永远学不会克制隐忍,从前他倒是忍了,可是痛苦的只有自己。
他只知道,若是自己不抓紧她,他便什么都不会有。
他爱上的,是个没良心的东西。
“你真要嫁人?”林子舒抬了抬眼皮,问她。
“关你什么事啊?就算你是我兄长,你也管不着吧。”林清茹有些生气,语气不善。
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关你这个兄长什么事?”
“我便是明天就出嫁,又与你何干。”
她又拿话刺激自己。
林子舒攥紧了手,手指陷入掌心,带出了几丝血迹。
“你的事,我定然要管。”
“就凭,我现在还是你名义上的兄长。”
“就凭你是我的人。”
“就凭你爱我。”
林子舒起身坐到了榻上,一步步向榻上的人逼近,声音暗哑,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。
林清茹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,她所有的伪装,全部的尖刺,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她伸手,抵在了林子舒的胸膛,不让他再靠近。
“求你了,做我的兄长吧,只做兄长吧。”
林子舒看着她,眼神里都带着火,好像要将她整个人,一寸寸烧尽。
“不行。”
他牵住了林清茹的手,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,然后低头,吻上了她湿漉漉的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