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太子难得的聪明了一回儿,马不停蹄便来了崔府。
崔珝自然懒得理会这两个没长脑子的兄弟俩,但是人都到门口了,也不能不见。
“表妹!表妹夫!”太子刚下马车,看着站在门口迎接他的二人,立马笑开了。
他套近乎地喊了一声,像是刻意拉近距离似的,还伸手拍了拍崔珝的肩膀。
崔珝微微蹙眉,朝他行礼。
几人一番客套后,一起进了屋。
从前在宫中遇见,太子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,更不曾叫过她表妹。
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,连迟兮瑶都看出来端倪。
崔珝更是直接了当:“太子殿下来这,恐怕不是为了叫一声表妹表妹夫吧。”
太子脸上露出一丝略带尴尬的笑容,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之感:“只是想来看看表妹而已。”
崔珝嗤之以鼻,却没有拆穿,而是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。
“太子与其在微臣这浪费时间,不如回去好好想想,该怎么处置齐王。”
“陛下身子不适,太子您负责监国,齐王辅政。怎么说,他都不该越过您去,直接在宫门口殴打朝廷命官,还不通过陛下和太子殿下直接罢免官员。”
“二皇子种种行为,都是在打您的脸。”
言下之意,齐王根本没把太子放在眼里。
这大梁的江山,未来是谁的还不知道呢。
太子若是生在寻常富贵人家,或许会平安一生。他毕竟是个心肠柔软的好人。
可生在帝王家,柔软便成了懦弱。
此刻皇帝虚弱,二皇子暴虐无道惹了众怒。
若是他是太子,此刻定然严厉处置二皇子,扫清障碍,再对各位大臣稍加安慰施以援手,牢牢掌握住朝中各位大臣,架空皇帝,稳住自身地位。
可惜,太子做不出来。
借他一个脑子,他也做不出来。
“哎。”太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“齐王自幼便被母后宠坏了。我这个做哥哥的,也不能真的与他计较。”
“如今父皇身体不适,母后忧思过度。我若是与二弟发生争执,恐怕会伤了他们的心。”
崔珝摇了摇头,沉默了。
他连一个字都不想同太子说下去了。
太子坐在大厅里也觉得十分尴尬,没一会儿,便离开了。
而太子走后还没多久,二皇子的人便来了。
说是新得了几匹苏绣缎子,送来给迟兮瑶做夏衫。
迟兮瑶摸着华丽昂贵的苏绣缎子,伸手挠了挠崔珝的下巴。
“看不出来,侯爷竟是如此的抢手。”
“从前我这两位表哥,可从不把我当成表妹,更别提送我东西了。我这个郡主,可比不上侯爷。”
她轻轻挠着崔珝的下巴,而后又将手指慢慢下移,划过了崔珝的喉结。
崔珝没说话,只定定地看着她。
而后他似笑非笑地伸手揉了揉迟兮瑶的秀发。
待到晚膳时分,下人们来询问何时传膳,只见房门紧闭,屋内早已是一片春光。
。。。。。。
午夜时分,迟兮瑶正睡得深沉。
崔珝蹑手蹑脚地从榻上起身,拾起了方才扔在地上的衣物,给自己穿上,而后推门走了出去。
今日廷尉府又从市井抓了几个散布谣言的流民。
审讯过后,与上次一样,也是从英国公府后院传出来的消息。
看来只抓散布谣言的人已经没用了,最重要的还是该解决谣言的源头。
崔珝一身玄衣,面若冷霜地坐在英国公床榻前时,英国公刚刚搂着小妾睡下。
恍惚之间,他还以为自己见了鬼,吓得裤子都没穿便要往外跑。
“你跑什么?”崔珝一掌劈在了小妾的后颈,将正准备喊人的小妾击晕了过去。
英国公两腿砰得一下,从榻上摔了下来。
“贤婿,你,你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“可是与兮瑶发生争执了?她让你不开心了?”
“贤婿放心,明日我便将她领回来,□□好了再给你送过去。”
崔珝蹙眉,目光冰冷,带着股寒意,看得英国公后背阵阵发凉。
“我来,只有两个问题要问。”
崔珝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此刻正趴在地上,吓得瑟瑟发抖的英国公。
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,如此不堪的人,怎么会生下迟沐炀那样的君子。
“第一,迟兮瑶,到底是谁的血脉。”
“第二,当年究竟是谁,拆散了我父亲和容英郡主。”
从未想过往事会被一个小辈翻出来,英国公难以置信地指着崔珝,问道:“二十多年前的事情,你怎么会知道?”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