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机心无语,“我都没怎么用力?。”
他这个表演,太假了。
小金乌高兴得用头蹭蹭许机心的虎口,“我就知道,悦悦心疼我。”
“我不心疼你。”
“我不听我不听。”小金乌一个劲地埋头,“悦悦口是心非,我的心告诉我,悦悦心疼我。”
许机心:“……”
和活在自我世界的幼稚小孩没法沟通。
她松开小金乌,摸出传讯玉符,她忽然失踪,得和笑?笑?他们报声?平安。
值得庆幸的是,这儿不隔绝传讯,她联系涂婉儿,告知她,她和谢南珩会在金乌族地隐居,之后收起?玉符,起?身往洞内走。
她可能要在这生?活个几百年,得将?住处布置得舒服点。
扶桑树贯通天地,遮天蔽日,里边树洞空间也十分广阔,高约十米,平面约三百多平米,分里外?两层。
里层位于高台,外?层若庭院,有?金色的光从树间穿过,穿过悬浮在空中的尘埃,造成漂亮的丁达尔效应。
地面覆盖一层黑土,有?灵草在上边生?长。
穿过外?层,抬腿跨上台阶,来到?里层。
里层是一个圆,上边干干净净的,檀木色,玉石质地,摸起?来却温热一片。
只看里外?两层质地,就知道里层是住的,外?层是活动的。
她站在里层圆平面上,琢磨着怎么布置时,像只黏黏糕一直黏在她身上的小金乌终于舍得从她肩上跳下,他身形扩大?,躺倒在地,露出绒绒的软软的胸膛,他望向许机心,用翅膀拍拍胸..脯.,邀请道:“悦悦,你可以睡这里。”
说着,他长长的尾羽一动,缠在许机心腰上,拉她过来。
许机心瞪向躺在地面上的金乌,骂道:“带着嘴套,都堵不住你的嘴?”
她扯开腰上的尾羽,越过金乌,继续看其他地方。
金乌麻溜地从地上起?身,两条又直又长的鸟腿迈动,三两下追上许机心,尾羽又不死心地缠上许机心的腰。
“放开,”许机心瞪向金乌,恐吓道,“小心把你的毛拔光。”
金乌问:“悦悦,你喜欢我的羽毛?”
他扭头,道:“你喜欢哪处的羽毛,我送给你。”
“不喜欢。”
许机心头一次知道,谢南珩本性里那么赖皮。
打?不走,说不听。
还傻乎乎。
她是嘴上拔毛警告,他却想自己主动拔毛。
真是一醒血脉傻几年。
她气呼呼的拍了他几下。
小金乌亦步亦趋跟着许机心身边,头却在身上羽毛挑挑选选。
最后,他还是觉得尾巴上的长羽最好看,他将?其中一根尾羽垂到?许机心面前,蹦蹦跳跳窜上窜下,吸引许机心注意力?,“悦悦,这根漂亮,送给你好不好?”
“我不要,听不懂话?”许机心又捶了他两下,“别拔毛,要是让我发现你把毛拔了,我就将?你所?有?的毛,都给拔了。”
小金乌高兴得跳到?许机心面前,开心道:“悦悦,你舍不得我疼对不对?我就知道,悦悦你喜欢我。”
许机心抿唇无语。
她只是不想他掉智商。
欺负傻子,没意思。
金乌张开翅膀,双腿迈开,开始蹁跹起?舞。
这是金乌族的求偶舞,主打?的就是一个优雅热情,纵然金乌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嘴套,身上羽毛乱糟糟的没有?理顺,但当他跳起?舞,全心感情投入,这些瑕疵,都无足轻重?。
两条腿修长笔直,旋转着、交错着,体?态轻盈,闲雅飘逸,张开的双翼若云,若雾,若那流苏,时而轻舒扇开,时而束收玉合,时而随着双..腿.旋转,若舞技高超的大?师,秀丽清逸。
‘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’。
许机心从一开始的‘我要看看,他还能做什么妖’,到?不由自主站直,专注欣赏这一曲独舞。
都快忘了,她对金色鸟儿的厌恶。
舞蹈是门艺术,情感最为动人,不管对舞蹈有?没有?审美,有?没有?研究,当舞蹈大?成成艺术时,其中投射出的情感,都能被观者轻易感知到?。
金乌的爱,都藏在这一舞蹈中。
一曲毕,许机心站在原处,心头好似被大?钟敲了一下,余震一直在回响。
她又不是真的无心,谢南珩这些年与她朝夕相处,若真的没感情,她早在谢南珩从后边‘偷袭’时,就下了杀手,或者下了重?手,而不是玩闹似的打?一打?。
或许,正是因为她模糊犹疑的态度,才让化作金乌、失去记忆的谢南珩,不将?她的话当一回事,不要脸的黏着她。
似是察觉到?她的软化,张着亮晶晶双眼的金乌张开翅膀,一把抱住许机心,毛绒绒的脖子,不断在她脖间磨蹭磨蹭。
这样相贴的感觉,让金乌迷恋。
此时金乌是成年大?鸟,他以为自己是轻轻磨蹭,实?则将?许机心蹭得东倒西歪,许机心因一舞而生?起?的满心动容,被金乌这狗子似的磨蹭给蹭得散了个干净。
她拍打?着金乌的头,气道:“不知道自己力?量多大??还当你只巴掌大??”
金乌望着他,豆豆眼又盛满无辜。
我不听我不听,我就是身轻体?盈的小宝贝。
但他的身体?,还是很诚实?得缩小到?和许机心一样高,他头歪在许机心肩膀上,大?鸟依人。
许机心推开他,叹气道:“你得给我个接受时间。”
金乌双目一亮,一双眼灿灿得盯着他。
“变小,我从你幼崽形态,开始熟悉起?。”
金乌听话得又变成巴掌大?,飞向许机心,飞到?一半,他的脖间传来咔嚓细微声?响,下一秒,一串小白影,赶在他之前,先?扑到?许机心脸上。
许机心:“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