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机心摁着金乌的头重重按在地面,提起小钵儿似的拳头,一圈圈击在谢南珩脑袋上,“谢南珩,你?完啦!”
“叫你?化作金色鸟儿,叫你?忘了我?,叫你?狩猎我?,我?打死你?。”
笑?笑?这时终于?反应过来,姐夫觉醒血脉出了点后遗症,但见许机心这一拳拳的,没有留力,犹豫片刻,又后退两步。
算了算了,她娘说过,夫妻感情,旁人?莫要?插手。
金乌一开始还以纵容小人?儿的心态任她捶,后来脑袋被砸得乓乓乓地两眼发晕、头冒金星,想制止也不能了。
他只能“锵锵”惨叫,默默忍受。
他头疼,他心更加疼。
他对小人?儿那么心水,想和她一起筑巢生蛋,为?什么小人?儿对他这么残忍?
许机心揍够了,盯着下边一片纯金,以及那金色的尖尖的鸟喙,过往记忆又冒了出来,她再次梆梆梆地给谢南珩几拳。
出了气,许机心跳下鸟头,继续怒气冲冲地往前走。
越走心头越气。
谢南珩,大骗子,大骗子,大骗子!
金乌一双眼盯着许机心背影,想要?追过去,但脑袋发晕,刚站起又倒下,刚站起又倒下,缓了几呼吸,头昏眼花能够忍受后,谢南珩蹑着足追了过去。
许机心扭头,朝金乌挥挥拳头。
金乌看到这白白..嫩...嫩.的拳头,头又开始痛了起来。
小人?儿人?那么小,力气怎么就那么大?
他盯着许机心,委屈巴巴。
许机心:“……”
她被气笑?了,“我?都?没委屈,你?还委屈上了?你?这个大骗子,滚!”
金乌暗道,他才不滚呢。
他要?和她生蛋蛋。
金乌瞧见她,就心生欢喜,只想腻在她身边,半步不离。
他很喜欢她。
他又欢欢喜喜的凑过去,脑袋凑到她拳头下。
你?喜欢砸我?脑袋,给你?砸。
他盯着许机心,虽然?一言不发,但意思表现得很明显。
许机心:“……”
化作一次原形,智商也退化了?
瞧见那靠过来的鸟尖,许机心有一瞬间目眩,本能地一拳挥出,“别跟着我?,咱们完了,完了,以后不要?再见面了。”
金乌委屈。
他都?给她打了,为?什么她为?什么还要?离开他?
他不死心地想要?继续靠近,许机心又是一拳挥出,毫不留情。
条件反射,她控制不住。
金乌以为?她喜欢打他头,他顽强且很有毅力的,将头凑过去,放到她拳头下。
许机心揍了几次,见揍不走金乌,像是金乌没有痛感一般,而她拳头揍在金乌头骨上,揍得自己骨头疼。
她气得跳起踢飞谢南珩,之后流星飞电,洞穿虚空。
前行没多久,她感觉后边传来风破之音,正准备躲避,有什么东西从她脚下流转而过,她身形悬空,摔到一片绵软软的温热的地方?,触目所见,金灿灿一片。
许机心:“……”
对于?自己的情况,她有个大致猜测。
她抓了抓下边柔软的羽毛,又坐直身体,果然?,她被谢南珩强行载上背。
她气得踩了谢南珩两下,想要?离开,却发现谢南珩背上开了结界,结界内,有细丝似的金色焰火在里边浮动。
金乌飞行速度很快,她倒地之前,眼角余光瞧见笑?笑?焦急得往这边跑来,金乌振翅间,她便离地几百里,紫色云雾将下边遮掩得严严实实。
再看两边,空间折叠扭曲,云雾模糊成影,而前方?,有一颗金色大树遮天蔽日,蔚然?成山,大树之下,紫色熔浆成池,流动间华光湛湛。
金乌瞧见那棵大树,一头扑了过去,钻到其中一个树洞后趴在地上,不动了。
头痛,浑身痛,他要?缓缓。
许机心从金乌身上跳下,一手按住金乌的喙,一手去揪金乌头顶的毛,“你?带我?来这儿做什么?”
金乌被按住嘴,依旧倔强得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,“筑巢,生蛋。”
“谁要?和你?筑巢了,放我?走。”许机心气得又梆梆锤了谢南珩的头两下。
“我?不。”金乌很坚决。
许机心哼了一声,按着金乌,一拳一拳地锤过去,“放不放我?走?”
“我?不我?不我?不!”金乌一开始还很硬气地回?答,后来脑袋实在痛,闭嘴,不再回?应。
许机心揍了半天,金乌也没松口,松开金乌往外走。
金乌张开翅膀,拦在许机心面前,哪怕头昏眼花,浑身上下也要?贯彻自己的意志。
许机心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金墙,面色难看,她去揪翅膀上的小绒毛,道:“放不放我?走?”
小绒毛被拔,疼得金乌锵锵叫,尽管惨叫声连绵不绝,他张开的大翅膀,就是不放下。
许机心又折身,对着他的身子,梆梆梆得捶。
金乌在许机心手下,捶着捶着,像有了缺口的气球一样,慢慢变小,不过几息之间,就从小山大,变成小腿大,且这种缩小还在继续。
许机心瞧见这诡异一幕,抡起的拳头捶不下去了。
金乌最后缩小到只有小鸡仔那么大,金绒绒的,巴掌大,灿灿若太阳。
他眨着一双豆豆眼,可怜巴巴得盯着许机心,道:“你?将我?捶小了,你?要?对我?负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