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很想?你。”
谢南珩拥着许机心, 开口道。
“那有多想?”许机心攀在?谢南珩身上,一双眼亮晶晶的,望进谢南珩双眼。
谢南珩双手托着许机心, 闻言笑道,“比你想?我, 要更?多一点。”
许机心笑骂道:“不行,你这个答案,太作弊了, 万一我想得更多一点呢?”
谢南珩笑而不语。
不关许机心对他有多少感情, 他对许机心的感情,都会比她深。
他的话, 无论在?何?时, 都是实话。
“你具体点。”许机心歪头,要从他这儿听到甜言蜜语,“你是怎样想?我呀?”
谢南珩听到这话, 瞧着许机心,一瞬间神情琢磨不透。
他轻笑,凑到许机心耳边, 压低声音。
谢南珩说的, 都是闭关时,那?些不容喧口于外界的闺房密事, 他的声音又低又缠人, 听得?许机心好似感觉有羽毛顺着他的话, 在?她脸上、手上、后背等地方划过, 双..腿.不由得?有些发软。
身体本能的蓬勃的热意滋生?勃发, 她捧着谢南珩脸的手,不知不觉往下滑落, 悬在?他脖间,若树獭般攀在?谢南珩身上。
她兴奋得?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?叫嚣,指尖在?他明显的仿若刀锋般凛然的喉结上不断划过,滑动?的喉结,此刻间若洞房里的新郎,性..感.得?要死。
许机心干渴得?舔舔唇,有瞬间想?拉着谢南珩去闭关,但最?终理?智压下这种冲动?。
她狠狠得?亲上谢南珩那?张还在?诉说让人遐思之语的唇,似碾压玫瑰花似的,碾尽花汁。
谢南珩声音低低的笑,又被红..唇.吞了进去。
这一场缠腻软绵的吻没有延续多长时间,许机心克制得?亲了又亲,从谢南珩身上落下。
她依旧依偎在?谢南珩怀里,把?玩着谢南珩的手指,谢南珩的手指白皙修长,骨节分明,许机心一向爱不释手,她问,“南珩,阵法炼制完了?”
“是。”谢南珩垂眸,视野里,小手与大手黏贴在?一块,缠缠..绵.绵,仿若世上最?亲密的动?作,他道,“超常发挥,阵法进阶到九品,可以?再拦半年。”
“半年,烈烈那?边可以?出关吧?”许机心问。
谢南珩暂时没答。
这话不好说,越是难炼的丹,花费时间越长,毕竟,光是处理?那?一堆草药就?是一项大工程,而炼丹过程,更?是不容疏忽,毕竟,炼丹是个精细活,稍有疏忽,丹药品质就?得?降,甚至成为废丹。
主药只有一份,没有浪费的机会。
他最?终只能开口:“希望一切顺利。”
许机心闻言,有些失望。
好吧,希望韩烈烈快些出关吧。
人族和妖族渡劫被困在?阵法,神族这边暂时安全,许机心拉着谢南珩走出去,和琴虫还有问缇汇合。
琴虫站在?虚空,正往阵法里探头探去,因为阵法原因,琴虫并不能瞧清阵法里边情况,瞧见?谢南珩,琴虫凑过来,道:“谢道友,我们能进入阵法内,将这些渡劫杀了吗?”
三?人联手,逐个击破。
谢南珩道:“可以?。”
不等琴虫露出个笑,他又道:“但不建议。”
琴虫先是不解,渐而恍然,点头道:“确实,不动?是最?好的。”
只有许机心还有问缇,茫然不解,为什么?不能杀?
他俩一会儿看看琴虫,一会儿看看谢南珩,眼底闪烁着清澈的愚蠢。
谢南珩对上许机心的视线,失笑。
他拥着许机心,耐心解释,“这群渡劫,心未必齐,用阵法就?这么?困着,他们为了保全自身,或者藏着实力自保,不会全力出手。”
没有生?命危险,就?不会全力破阵,这样,拖延时间的目的就?达到了。
而他们的目的,也是拖延时间。
“若你们进去诛杀渡劫,他们感觉到危险,便会使劲浑身解数,全力破阵。”
渡劫陨落,同境有感,这动?静瞒不过去。
“到时候,激起这群渡劫的战意,反而对咱们不利。”
许机心恍然。
用阵法困着,这群渡劫会想?,反正有那?么?多渡劫呢,我磨下洋工没关系吧?
每名渡劫都这么?想?,他们就?将时间消耗在?阵法内了。
但,如果?有一名渡劫死了,那?其他渡劫感觉到生?命受到威胁,则会想?着和其他人汇合,而不再留手。
生?死面前无大事。
许机心朝谢南珩比了比大拇指。
既然外边用不上自己,琴虫道:“我去里边看看韩烈烈。”
问缇也顺势提出告辞,“我去里边帮帮婉儿。”
神族筋脉根骨耗损严重,体内还有邪魔之气残留,涂婉儿等闲散神族,每天都要给那?些神族蕴养下筋脉,驱逐邪魔之气。
谢南珩点头,又道:“第五个月时,最?好出来一趟。”
他估摸着,能困这群渡劫半年,但万一呢?
琴虫和问缇应了。
两人离开后,谢南珩盘腿坐着,开始操纵阵法,许机心坐在?旁边盯着谢南珩动?作,瞧了片刻,感觉到无聊,开始凝阴阳丝。
她一边凝阴阳丝,一边往阵法里瞅,阵法里边,微风细雨、落英缤纷、乱琼溅玉、玉华如纱四个场景中,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人。
这些人沐浴着风花雪月,身上五颜六色的术法与法宝激射而出,与风花雪月碰撞、爆炸、色彩缤纷,还挺好看。
若游戏里的法术与武器特效。
相较其他人,鲛人公主站在?银霜色月色之下,皎白侧脸被霜华映照得?若照水娇花。
月光洒落在?她身上,柔柔地似在?她身上批了一层纱,又打上一层柔光,美?好得?若大自然精心描摹而成。
她任月光打在?自己身上,没有释放术法,更?没有反抗。
脆弱得?像个琉璃娃娃。
阵法是被谢南珩掌控的,月华照在?她身上,但没有攻击她。
许机心问谢南珩,“南珩,能不能将鲛人公主捞出来?”
鲛人公主将圣乳水和云之华精交给韩烈烈后,又回到鲛人族,与鲛人族相聚,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地方,又给了圣乳水,鲛人公主对鲛人族还是很有感情。
但现在?她被鲛人皇抓着往这边过来,倒像是一腔真心被辜负了。
“可以?。”谢南珩操纵阵法,将鲛人公主移出阵法外边。
许机心在?上边朝鲛人公主挥手,“小十,小十。”
鲛人公主眉眼忧伤,一向没有多少感情的脸上,肉眼可见?的萎靡。
听到许机心的声音,她往上抬头,勉强打起精神,“许前辈。”
许机心将她捞了上来,又往阵中鲛人皇瞧了一眼,道:“以?后,你就?带在?神族,哪都不去吧。”
鲛人公主摇头,“我身上,下了印记,无论我在?哪里,都会被感应到,我不能待神族。”
“没事的,”许机心开口,“咱们去神域。”
鲛人公主眼光亮了亮,片刻,她垂眸,“神域被毁,无修士能生?活。”
“现在?这情况,也只能进神域闯一闯,看里边是什么?情况。”许机心道,“你不必担忧这个,你只需要回答,想?不想?和我们在?一起。”
鲛人公主咬唇沉默。
这个态度,让许机心看不准了。
她以?为鲛人公主有所顾忌,又给她加码,“你真的不用担心,我可以?隔绝你身上禁制。”
鲛人公主最?终摇头,“前辈,我就?不去神域了,鲛人族到底是我生?活的地方,鲛人皇也养了我那?么?多年,不会取我性命的。”
说着,她笑了笑,眉宇间微微苦涩,“事实上,我也有鲛人皇的血脉,他再怎么?狠毒,也不会杀我。”
她顿了顿,“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。”
“什么?事啊?”
许机心好奇地问。
她想?不出,鲛人公主有什么?必须要做的事,让她甘愿为俘。
鲛人公主笑了笑,“是,我很想?做,但一直没做的事。去神族,我固然能安心活着,但我至死,都不得?安心。”
“谢谢前辈挂心,让我回阵法里吧。”鲛人公主开口。
顿了顿,她又道:“圣乳水被鲛人皇动?了手脚,对不起,我不知道,是我给神族带来麻烦,要不是我拿回的圣乳水,没有将那?印记检查出来,这些人,也不会追到这里来。”
许机心柔柔她的头,“这怎么?能怪你呢?分明是鲛人皇太狡诈。”
安慰完鲛人公主,许机心望向谢南珩。
要不要放鲛人公主走啊?
谢南珩收到许机心求助视线,他望向鲛人公主,道:“那?事,你必做不可?”
“对,我必做不可。”鲛人公主眸底坚定,一向温软的声音,斩钉截铁。
谢南珩道:“好,我送你入阵。”
谢南珩挥手,鲛人公主若一道蓝光,坠入阵中,又被一阵风,送回月华之下。
许机心眉头高高挑起,望向谢南珩,不解道:“就?真让她走了?不劝一下?”
谢南珩挨着她,解释道:“这是她选择的路,除了她,无人能替她做主。我们旁观者,除了尊重祝福,插不了多少手。”
许机心盯着月华下的鲛人公主,凝眉,“我总觉得?,她要做的事,不像是吃喝玩乐,弥补心愿之类的。”
更?像是在?云雾城,她离开她母亲府邸时的神情一样。
丧,却又有种赴死的坚定与慨然。
她担心,她做傻事。
谢南珩道:“正如她说的,她确实能在?神族藏着苟活,但之后几百年,直至陨落,都不得?安生?,还不如现在?这样,她活得?自在?,也没有遗憾。”
许机心忍不住叹息,低头织阴阳丝。
算了算了,自己的事都没活明白,管那?么?多做什么?。
三?月后,宣清若风..尘.仆仆地出现在?天然阵外。
她之前一直在?外寻找炼制度过雷霆的法宝,现在?回来,是收到了谢南珩消息。
许机心伸手一捞,将宣清若捞上云端。
宣清若先是吓了一跳,但感觉到熟悉的气息,又将戒备卸下。
瞧见?许机心,宣清若面上露出个笑,“悦悦。”
她又望向谢南珩,“表弟。”
“宣道友。”谢南珩望向她,道,“你怎么?过来了?不是让你去许一年那?躲一躲?”
宣清若非神族,又实力一般,这次强闯神域,谢南珩没准备让她跟着一道。
宣清若盘腿坐在?许机心身侧,道,“表弟,悦悦,确定强闯神域了?”
“是。”谢南珩应道。
现在?人妖渡劫联手,无论是人域,还是妖域,都没有神族的栖身之地,神族想?有个安定的住处,神域是最?好的选择。
不管法宝有没有炼制成功,这一趟,都得?闯闯。
“我也要去。”宣清若道。
“你去做什么??”谢南珩道,“神域是什么?情况还不知道。若是只外围情况艰险还好,若里边处处皆这般艰险,不适合修士生?存,你实力这般低,根本活不下去。难得?你想?一辈子待在?悦悦袖子里?”
宣清若被谢南珩的大实话哽住,一时半刻说不出辩驳之语。
她努力消化掉谢南珩话语带来的气,道:“我在?许前辈那?边,并没有悦悦袖子里来得?安全。”
谢南珩:“……”
好吧,这倒是真的。
许一年那?隐匿极佳,但实力一般,一旦多几个渡劫冲进去,许一年只能自保,无法顾全宣清若。
而宣清若和他之间的关系虽然隐秘,但并非查不出来,若那?些渡劫修士想?威胁他,去抓宣清若,并非做不出。
“行。”谢南珩妥协,“若神域无法住人,我会让悦悦将你送出来。”
许机心的袖里乾坤能装人,但不是随身空间,不能让人修炼。
事实上,袖里空间,是没有灵气的。
“好。”宣清若应道。
谢南珩望向许机心,道:“悦悦,将她装进去。”
和熊十壮他们做个伴。
许机心犹豫,“真要这样啊?”
袖里空间,待着不是很舒服,里边黑麻麻一片,也就?修士肉眼得?到强化,黑暗不影响视力,不然在?里边一蒙黑,什么?都做不了。
当?然,现在?也做不了多少事,空间小,黑,压抑,除了安全,没有其他优点。
短时间住还行,长时间,不太行。
要不是谢南珩提起,许机心差点都忘了,自己袖子里,还关着熊十壮和熊八壮呢。
“嗯。”谢南珩站直身,道,“里边有个阵法高手,阵法坚持不了多久了,将她装进去,通知琴虫和问缇。”
“好。”许机心见?谢南珩不似说假,长袖一甩,宣清若被装进袖里乾坤,之后,她给琴虫发传讯。
一炷香后,琴虫和问缇冲出来,往上一探,落到许机心身侧。
问缇道:“谢前辈,既然阵法要破了,我们能趁机多杀几人吗?”
谢南珩瞅了他一眼,暗道,这天狼杀性还挺重。
他没答,只问琴虫,“韩烈烈那?边,丹药炼得?怎么?样?”
“快了。”琴虫道,“圣乳水已处理?好,印记消融干净,他们出了阵法,也不会再感应到圣乳水上印记的存在?。”
“快了是多久?”谢南珩继续问。
“两个月。”琴虫道。
之前,韩烈烈想?着主药只有一份,炼丹每个步骤,都恨不得?精细精细再精细,流程反复揣摩确定无虞后再行动?,但得?知外边变故,自然不能再这么?慢慢吞吞,她只能加快速度。
按照计划,本来是可以?在?半年内将丹药炼成的,谁知道,这边又出变故,时间压缩了三?个月。
琴虫眉头凝起,微微心焦。
他仰头望天,暗道,莫非天道真的彻底抛弃神族,气运不给神族半分?
谢南珩道:“时间足够了,可以?,下去杀吧。”
问缇兴冲冲的,摩拳擦掌,他望向许机心,许机心那?毒十分有用,她出手后,他和琴虫再出手,完美?绝杀。
琴虫却没动?。
他站在?原处,沉吟片刻,道:“如果?神族退回神域,他们彻底失去移植神骨希望,会不会破釜沉舟,坚定决心,对付邪魔?”
“有可能。”谢南珩道。
当?只剩一条路时,再懦弱的人,也能激出血性。
当?与邪魔对抗成为必然,他们只会先下手为强。
到底修了那?么?多年的道,还没那?么?拎不清。
琴虫道:“那?就?不杀。”
他望着下边阵法内的渡劫,满目冰冷,“让他们去杀邪魔。”
就?当?是废物利用。
“可以?。”谢南珩其实,也是这般想?法。
他望向阵法,加快变阵速度。
又拖延了半月,谢南珩对琴虫等人道:“他们要出阵了,是继续扰乱视听,还是回去?”
“继续扰乱视听,能拖延多久是多久。”琴虫道。
“好。”谢南珩手指翻花如飞,打起收诀,快成一片模糊,“你们之前,是故作迷阵对不对?这次,咱们来个树上开花。”
琴虫眸光微微眯起:“模拟天然迷阵?”
“不错。”谢南珩开口,“你音之法则,加上小狐狸的幻之法则,能做到吧?”
“应该可以?。”琴虫道。
许机心和问缇在?旁听得?稀里糊涂,不解地问,“什么?是树上开花?”
谢南珩在?旁解释,“树上开花便是,树上黏着假花,真假难辨,这也是故作迷阵的一种。”
许机心‘噢噢噢噢’地问,“那?怎么?,故作迷阵?”
“大型幻阵。”谢南珩道,“也不必怎么?真,也不必怎么?假,真真假假,才最?迷惑人。”
问缇其他的没听懂,那?个小狐狸幻之法则听懂了,他焦急道:“不行,婉儿实力低,在?这群渡劫面前,毫无胜算力。”
要是被那?群渡劫发现反击,婉儿会受伤。
谢南珩道:“她实力低正好。”
反倒是实力高了,效果?没那?么?好。
谢南珩瞧出他的顾忌,道:“放心,不会让她受伤。”
问缇面色阴晴不定,过了片刻,他道:“我去问婉儿。”
但他知道,涂婉儿会答应的。
他长吐一口气,道:“我去请她。”
一炷香后,涂婉儿出现在?虚空。
谢南珩对涂婉儿道:“小狐狸,你将真正的天然迷阵,设一个幻阵。然后,随机在?下边设天然迷阵幻阵。”
“玉清,你在?小狐狸的幻阵上,模拟出天然阵法气息。”
“越逼真越好。”
“好。”
琴虫和涂婉儿盘腿坐着,开始施展法则。
许机心与问缇,在?旁边护法,谢南珩则继续与里边阵法渡劫斗阵。
涂婉儿与琴虫刚布置好,九阶阵法一寸寸碎裂,里边慢吞吞寻找生?路的渡劫一瞬间反应过来,迅速汇聚。
“可恶。”有渡劫气道,“竟这般戏耍我等。”
其他渡劫没理?会他这话,这不是明摆着?
难道让他们束手就?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