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机心抬头望向两人, 眼珠子一转,笑嘻嘻地建议,“咱们将这石碑偷走吧?”
这是个十打十的证据。
谢南珩毛绒绒的尾巴捆住许机心的腰, 闻言失笑,“这块石碑, 和护宗大阵勾连在一起,要偷走?,除非先将护宗大阵给破了。”
“哦。”许机心有些失望。
她?捏捏狐狸尾巴上的毛毛, 又想出一个主意。
她?歪头望向谢南珩, 笑靥如花,“那, 咱们直接破掉?”
“除了?强行破, 并没有其他办法。”谢南珩点头道。
“那强行破吧。”许机心摸出留影石,准备记录证据。
谢南珩凝眉,“玄一宗护宗大阵, 是伪仙阵,上边禁制,带有渡劫修士的神魂之力?, 若强行解开, 会惊动幕后之人。”
琴虫歪歪扭扭的站着,漆黑的眸似睁非睁, 他嘴角微微勾起, 似笑非笑, “护得这般严实紧密, 我更好奇, 石碑后边,原本刻着什?么了?。”
毕方冷笑, “管他遮掩什?么呢,破掉后就真相大白了?,我用?真火烧一烧。”
谢南珩开口拦住,“咱们只有一次机会。”
若是一击不中,之后,石碑之后的秘密,他们要再花费百倍千倍心力?,才能?探知到。
琴虫瞧向毕方,懒洋洋地笑道,“小火鸟,别想了?,你才渡劫初,破不了?阵法的。”
毕方气得去瞧他脑袋,“你看扁我?”
琴虫蛇皮走?位,绕着石碑和谢南珩与许机心躲避毕方的手锤,“我实话实说,暴力?不能?使我屈服。”
毕方知道琴虫说得是实话,但她?就是气不过。
她?继续追打琴虫。
“我来吧。”许机心摸摸腰间?毛绒绒,将留影石递给谢南珩,“南珩,你记录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谢南珩后退一句,高举留影石,朝许机心点头,开始录制。
许机心朝谢南珩笑了?下,收回视线,手摸上石碑。
莹白指尖银色丝线交织,泛着霜色的寒芒,阳光闪烁间?,蛛毒流溢七彩的光。
若飞瀑倾泻而?下,又是微光照耀。
打闹的毕方和琴虫停了?下来,双目灼灼地盯着许机心,呼吸下意识放轻,等着结果。
数息之后,只听到道道咔嚓声响动,石碑表层布满蜘蛛网的裂缝,若摔裂还没碎的玻璃,布满无数伤痕。
又过半息,石碑表层若白雾散开,露出后边真实的界面。
黄岩石底,乾坤宗三字熠熠生辉。
乾坤宗三字上边,剑意依旧温柔,包含大爱。
“果然是乾坤宗!”毕方瞧见这一幕,意外,又不是十分意外。
毕竟,乾坤宗真传,都和这个玄一宗有关。
这时,琴虫、许机心和谢南珩抬头望向宗门方向,有威压连绵如海往这边排山倒海而?来,与威压一道而?来的,还有威严而?冷厉的声音,“何人在我玄一宗放肆?!”
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毕方道:“跑?”
琴虫连连点头。
许机心眨眨眼,伸出手做出抓去动作,“先?藏起来,再联手抓一个,再抓一个,一个个地抓起来。”
毕方和琴虫对视一眼,对这个建议疯狂心动,“好。”
来的,估计就是当初乾坤宗逃跑的那群王八羔子。
四人身形一闪,遁入虚空。
几乎是同时,空中落下三道虚影,似那闪电般来到石碑前。
他们神识外放,满脸戒备,察觉到挑衅的人已跑远,神情凝重?。
再一看玄一宗变成乾坤宗三字,更是脸沉如水。
青衣渡劫扬手挥出,在石碑上又设置禁制遮掩,但禁制刚布上,便如气泡般碎裂,乾坤宗三字依旧张扬显现?。
见状,青衣渡劫心知不好,“来人实力?很强。”
才会离开后,残留的威力?,依旧破掉他的禁制。
“喊老祖过来?”头戴玉莲花冠渡劫开口,“老祖实力?为修真界顶尖,一定?能?瞧出,对方使用?什?么手段。”
“不行。”青衣渡劫拒绝,“老祖被天道盯上,一露头便会强迫渡飞升劫。”
天道不允许人飞升,渡飞升劫不是找死?
所以,老祖不会来的。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莲花冠渡劫开口,“难不成,咱们乾坤宗,真要如那谢家一样,明面上解散,隐姓埋名,躲躲藏藏?”
“咱们乾坤宗,不是早已经躲躲藏藏了??”青衣修士道,“早在五千年前,世上早无乾坤宗,有的,只是玄一宗。”
中间?白衣渡劫颔首,“不错,解散玄一宗,还会有天二宗,有咱们在,乾坤宗的根就在。”
而?老祖,就是乾坤宗的根。
“咱们将这石碑搬走?峰上,再另立一个宗碑吧。”
他们舍不得乾坤宗这块石碑,是因为这石碑上的三字,是乾坤宗始祖刻下的,始祖飞升后,这石碑留了?下来,成为乾坤宗的独景。
也?是乾坤宗独特?的财富,到哪都得带着。
乾坤宗弟子,进门前都会被人科普始祖的事迹,瞻仰这块石碑,于?每个乾坤宗弟子心里?,这块石碑拥有特?别的意义。
乾坤石碑在,乾坤宗就在。
不然,他们大可令立一块石碑当玄一宗,而?不是废诸般功夫,在石碑外边做遮掩。
他们宁愿冒着被揭穿的危险,也?要将石碑立在宗门前边。
此时石碑伪装被揭穿,他们第一反应是,将石碑小心珍藏,而?非毁尸灭迹,可见对石碑的看重?。
“可以。”青衣渡劫点头,眸光微暗。
乾坤宗的人,只有他们这群人,门内那些弟子,都是玄一宗弟子。
他们的归属是玄一宗,而?非乾坤宗。
所以,这石碑收回他们居住的峰头,由他们这些乾坤宗弟子守候,是最好的结果。
若非之前这石碑干系护宗大阵不好动,他们早就将石碑收了?回去。
三名渡劫开始挖石碑。
天上,四人个个具有独特?的隐匿手段,藏在虚空,并未被人发现?。
视线触及那三人面容,毕方率先?气愤与琴虫传音,“是那群王八羔子,我记得他。”
毕方鸟指着青衣渡劫,一张俏脸,气得通红,“当年,这王八羔子还想哄骗我认主,说我认了?主,还有报仇希望,差点就上了?他的当。”
两人是神族特?有的传音,并不畏惧旁人听见,毕方说得毫无顾忌,“这两个王八羔子,”
“是化?身。”琴虫懒洋洋地开口。
“敲,人族真狡诈,化?身一个个的,和本体实力?差不多,杀了?一个还有一个。”毕方骂骂咧咧。
人族诡计这么多,天道还觉得神族是威胁?
敲!
琴虫和毕方两人在这边说话,那边许机心和谢南珩神识勾连在一起,也?在说悄悄话。
那边三名渡劫虽然是传音,但两人对话被许机心听得一清二楚,她?又复述给谢南珩,若有所思,“所以,你谢家那名老祖,打着打着忽然逃跑,可能?也?是怕被强制渡劫。”
之前有谢家护族结界在,谢家老祖能?出手两招,但若是久待,或者动静太大,便会被天道察觉,所以那谢家渡劫老祖打得缩手缩脚。
“应该是了?。”谢南珩赞同地点点头,渐而?他嗤笑,“不能?堂堂正正活在这世上,躲躲藏藏的,和阴沟里?的老鼠有什?么区别?”
“从他们选择苟活起,他们便彻底失去飞升的希望。”
阴暗者,从来畏惧光明。
“抓哪个?”谢南珩视线在三个身上扫来扫去,落到熟悉的面孔上。
“抓她?。”许机心想也?不想地指着青衣修士。
抓生不如抓熟,就这一个熟脸儿,不抓他抓谁?
谢南珩也?是这个意思,忍不住嘴角勾起,为两人的心有灵犀而?高兴,“好。”
两人磨掌擦拳,给毕方和琴虫传了?讯,让他俩拦下另外两名渡劫。
毕方满是激动,握紧拳头,给许机心加油。
四人眼神商量毕,许机心和谢南珩一左一右,慢慢靠近那青衣渡劫。
透明蛛丝行走?日光中,与光线融为一体,慢慢的,若蛇走?藤行,靠近青衣渡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