凃归暄摸出纸笔, 将方子?写?下来,递给许机心,“按这个方子?吃, 保管十天?如虎,月月勇猛。你敬云姐夫以前受伤的时候, 也有这个毛病,但吃了这个药,伤势最重的时候, 都?没问题。”
“自家男人自个儿疼, 总得长长久久的用?。”
许机心听得连连点头,眼睛放光。
她甜甜地开口, “谢谢归暄姐。”
“这些药材, 去那边山脉,都?能找到。”凃归暄上下打量许机心眉头微微凝起,“你实力?要不, 让你姐夫去山里给你摘吧,反正你姐夫也没事。”
“不用?不用?,我自己去摘。”
许机心虽然人?情世?故上不太懂, 但也知?道, 这事不太行。
若是顺路,一次两次还好, 经常用?的东西?, 哪能让人?特意去摘?
“悦悦姐姐。”
小胖墩从远处奔跑过来, 跑到一半变成小狐狸, 后边三条银尾在空中飘展, 若晃动?的云。
他四脚踏虚,欢呼着?朝许机心冲来。
许机心一把将他捞到怀里, 先摸了摸他的头,掌下银色毛发绒绒的,触感若锦缎,日光下银色皮毛闪耀着?辉泽,漂亮得不可?方物。
许机心爱不释手,又轻轻捏捏他的双耳。
小胖墩抖动?下耳朵,仰头道:“悦悦姐姐,我们?今天?还玩抛高高吧。”
许机心挠挠他的下巴,笑着?拒绝,“不行哦,姐姐有事要做,等傍晚姐姐回来,再陪你们?玩。”
小胖墩仰头,尾巴拂过许机心的手臂,跃跃欲试,“是什么事呀,我能帮忙吗?”
“不行哦,你还太小了,等你长到姐姐那么大,你就能帮姐姐的忙了。”
小胖墩有些失望,“我会努力长大的。”
其他小狐狸也跑了过来,三两下蹿到许机心肩上,还有一只小白狐从肩上滑落到许机心胸..前?.,和小胖墩挤在一起。
见许机心瞧过来,她拉长身子?,尾巴拂在小胖墩身上,将小胖墩盖住,她则仰着?头,朝许机心嘤嘤嘤地撒娇。
许机心的心都?快被这小狐狸萌化了。
小狐狸毛白若雪团,狭长的狐狸眼妩媚,小小年纪,让人?想起国色天?香、狐色逼人?等词。
是只漂亮的小美狐。
小美狐捧起一颗灵果递到许机心前?面,灵果水灵灵的,拳头大,如玉一般,煞是好看,“悦悦姐姐,这玉颜果给你吃,你能再给我织一朵花环吗?我爹爹织的花环,没有悦悦姐姐织的好看。”
这只小美狐小名小七,暂时没有大名。
玉颜果是狐族的美颜果,常吃能强化肉..身.,美肌美颜,狐族家长,给小狐崽打基础,就是吃这种果子?。
“好的呀。”许机心没有拒绝,“不过,得等我回来后再给你织。”
哄完这群小狐狸,许机心与凃归暄告辞,又回到洞府,与谢南珩说一声。
谢南珩没想到许机心行动?这么快,说去采草药,就去采草药,完全不给他个缓冲,好似对?他的不满,浮于体表。
谢南珩心内郁气滋生,不甘与执念不断加深,膨胀。
他目送许机心离开卧室,目光幽幽。
待许机心离去,他恨恨得捶下自己不争气的身体。
就这么动?作,他又浑身出虚汗。
谢南珩眉眼沉沉,阴霾若压城的乌云,一重又一重。
他怒而?将赤炎真火放出,一次性煅烧肉..身.各处,感受身体一点点变强,他产生一种变态似的愉悦。
那边,许机心化作原形,踏云驾雾,来到附近山脉。
山脉连绵不绝,横贯千里,有白练从天?而?离谱,若白龙腾跃于山川之间,山峦雾霭,烟云海雾,萦绕着?群山万壑,好似仙境自九霄降落,渺渺脱俗。
又有乳白色的湖泊若明珠镶嵌在崇山峻岭间,为这万壑风..流.,添了一抹俏丽灵动?。
景色很美。
许机心欣赏片刻,摸出玉纸。
玉纸正面是方子?,背面是地图,地图上标着?药材生长以及出没之地,她从最近的地方寻起,按图索药。
神域这边,灵草真的很充足,各种等级的都?有,甚至珍稀九品的,也大喇喇地摇曳在那儿,没有人?摘。
若非许机心非修真界本土蛛,修真界这边的灵草灵药对?她作用?比较小,草药于她,一品和九品没什么区别,不然,她怕是忍不住诱..惑.,将这些草药全都?搂回家。
处处宝山是什么感觉?
就是眼前?这种,奇珍在前?,都?懒得伸手。
她完全不必寻找,只需要落到地图上标注的地点,就能找到需要的药材。
到了傍晚,许机心采齐方子?上的灵药,从山上飘然而?下,在谷中玩耍的小狐狸眼尖,一边喊着?“悦悦姐姐”,一边往这边跑来。
许机心伸手抱住冲得最快的小狐狸,其他小狐狸抓着?她的裙摆往上,白烟似的落到她肩膀,“悦悦姐姐,抛高高,抛高高。”
“好,抛高高。”
许机心化作原形,趴在地上,小狐狸们?欢呼一声,扑了上去。
一只只团子?在空中起起落落,好似风吹梨花瓣,又流星坠雨。
凃归暄化作原形,跳到涂敬云身上,嘤嘤嘤地开口,“我也想抛高高。”
好有意思的样子?。
神域物产丰裕,不需为修炼资源费工夫,万事不用?发愁。
日子?过得悠闲惬意是真,但无?聊也是真。
不闭关的时候,只能出来,在外边看孩子?。
毕竟,孩子?的快乐简单,可?能捡起石头打水漂,就能玩一天?。
站在旁边看孩子?们?玩游戏,好似自己也跟着?在玩,时间也一并消磨过去。
涂敬云眨眨眼,使了个馊主意,“要不,你缩小身形,假装自己也是个幼崽,跑过去玩玩?”
凃归暄疯狂心动?,但成年人?的矜持,让她假模假样地迟疑,“不太好吧?”
涂敬云瞧出她的心思,麻溜地给她个台阶,“之后她也要抛高高的,那些幼崽能抛多久?还不得娘子?出力。”
凃归暄被说服了,给了涂敬云一个爱的亲亲,从他怀里跳下,往那边奔跑。
她见风缩小,刚落地时,是两米高,距离许机心还有一米时,已经和幼崽身形无?二,她嘤嘤嘤地欢呼,扑了过去,又弹跳而?起。
她开心地嘤嘤嘤地笑,跳得比这群幼崽更高更远。
小胖墩动?了动?鼻子?,狭长的狐狸眼不敢置信,他飘在空中,仰头望着?从他身侧上飞的银团子?,惊呼:“娘?”
那银团子?落下,尾巴一抽小胖墩,端得冷漠无?情,“谁是你娘,别喊错了。”
小胖墩委屈。
明明就是他娘,他不会嗅错的。
他在地上翻滚两圈,又扑了过去。
小七噙着?笑,施施然与小胖墩擦身而?上,交错的瞬间,给了他一个鄙夷的视线。
狡猾的大人?不讲武德,冒充幼崽和悦悦姐姐玩游戏,看破不说破,懂?
幼崽玩累了,自发尾巴搭在一块,对?许机心道:“悦悦姐姐,该你玩啦。”
许机心没有客气,缩小合适的身形,扑向?毛绒绒,顿时,透明蛛陷入柔软的白绒绒间,几乎融为一体。
之后,毛绒绒抖动?,许机心被抛上抛下,如坐过山车,贼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