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蛛八根jiojio在空中滑动,如光行般在空中瞬移,她问:“那小贼追过来了?”
谢南珩此时已经能够简单移动身形,他费力往后瞧,空中又是一道剑光化成半圆形弧度,如死神的镰刀,又是回旋的飞镖,裹挟毁天灭地的强横力量,劈穿虚空,迎面而来。
秋痕秋痕,秋天的痕迹,听起来很美,霜山红叶、杨柳月疏,草沾清露、林潆浅雾;自然风光,随意一瞥,便是秋季特有的美景。
但秋天更多的却是,百花消杀、丛木叶落,寒蝉凄切、残荷听雨,是死亡前的咏叹,是万物的凋零。
它意味着,灭。
秋痕的剑意,便是毁灭一切生机的湮灭之意。
此时这绝美的、比白昼骄阳还要浓烈的白光剑意,只遥遥望去,便能感觉它带来的冷彻、霜寒、死寂等负面意味。
冻得身体僵直,冷得神魂冰硬,连带着思绪都不由得迟缓。
谢南珩一咬唇..瓣.,疼痛让他清醒,他听到自己冷静地回答,“悦悦,左躲。”
许机心想也不想地一个左漂移。
剑光擦着许机心腿边飘动的霜白须须而过,“轰”地一声,又是一座山被劈成两半,这还不止,剑光继续前行,又刺穿第二座山峰,又击打在第三座山峰上,刺出一个深深的小洞。
许机心躲过指挥,弹跳而起,穿云遁虚,八只jiojio几乎动成风火轮,模糊成一团白色光影,她问:“那小东西,怎么从前边拦截?他猜到你的打算了?”
饶是生死之际,谢南珩也禁不住被许机心逗乐。
秋痕长老,小东西?
谢南珩是听着秋痕长老的传说长大的,对秋痕长老的钦佩与崇拜,刻在骨子里。
也就是近几日,知道了秋痕长老的目的,猜到秋痕长老做过什么,他在他心底的高大形象,才开始崩坏。
但多年积威与伟岸印象,一时半刻难以抹去。
他实在没法将秋痕长老,与小东西联系在一起。
他噙着笑,“是,他对先祖血脉有所了解。”
秋痕长老谋算先祖血脉多时,自然能猜到,绝仙崖会是谢南珩的第一选择。
许机心骂了一句:“小崽种还挺精。”
谢南珩这次没忍住,笑声在许机心识海内炸开,敲金击石,清越动听——两人的神识依旧纠缠在一起,并未解开,许机心清晰听出他笑声中的愉悦。
她不解,“笑什么?”
谢南珩兀自笑了会,方道:“对,他就是个小崽种。”
这一刻,因谢家多年教育,残留在谢南珩心头,对秋痕长老依旧存在的敬畏与尊重,消散得一干二净。
秋痕长老在他心底,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巍峨大山,而是一个可鄙的无耻的小崽种。
“嘿,小崽种。”谢南珩又乐道。
许机心:“……”
一个小崽种你就高兴成这样?
她怜悯地开口,“夫君,你是不是没骂过人呀。”
一个小崽种,就满足了。
许机心正准备给谢南珩上上课,将她从宫里那些宫女娘娘身上学会的骂人词汇一一教导,这时听到谢南珩道,“悦悦,右躲。”
原来是两人交流间,又是一道攻击追了过来,谢南珩趴在许机心背上,稳定指挥。
许机心顿时忘了刚才的念头,紧急右漂移。
剑光擦着她的身子洞穿虚空,凉凉的剑意冻过她腿边的须毛,结成一块快小巧精致的冰晶,许机心一动,冰晶扑簌而落,顿时,许机心腿边须毛,短了一大截。
许机心瞅了一眼,冰晶剔透的复眼,尽是心疼。
她迈腿奔跑,气道:“等我修为恢复,我将他头上的毛,一根根拔掉。”
不拔对不起她掉落的须须。
谢南珩幻想下,秋痕真人一头青丝拔光的模样,又乐了,“悦悦,别逗我笑。”
还在逃命呢。
许机心怒道:“我在生气,你在笑,你对得起我嘛?”
谢南珩忍住笑意,麻溜道歉,“我忏悔,我不对,我不该笑。悦悦,右躲。”
正如秋痕长老意欲拥有先祖血脉,而对先祖血脉有各种了解,谢南珩以前以秋痕长老为偶像为目标,对他剑意也研究透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