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南珩难掩心底失望,“是。”
这时,云绯刀在识海内跳了跳,谢南珩眸光微动,猛地抬头,怒道:“族长,不知我那凡妻又惹到谁,竟招来如此杀机!谢家这般危险,我与我那凡妻如何安心居住?”
族长抬头望向谢家动静处,道:“我会派人在你院外设个阵法,非我手令,无人能进出小院。”
谢南珩抬手作揖,“多谢族长。若无其他要事,我先退下了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
谢南珩走出大门,踩着碎石路走进假山幽林。
与此同时,一名高高瘦瘦鹰眼勾鼻的中年修士从中穿出,疾步进入慎行堂。
他躬身族长行了一礼,“族长,那凡女无问题。”
“确定?”
“确定。”鹰眼修士开口,“那凡女对攻击毫无防备,亦不曾有任何异色。”
身体本能是藏不住的。
族长站在窗边,望着碧蓝一片万里无边的天,低声喃喃,“他这是偷偷养了妖宠啊。”
曾经那个一心只知修炼毫无心机的谢家火麟儿,对家族有了防备,生了异心。
“你去库房拿玄武阵,护住谢南珩院子。”
鹰眼修士吃惊,“族长,会不会太抬举他了?”
玄武阵,八品阵宝,阵如其名,拥有玄武一样的防御力,便算是大乘修士,也一时半刻难以破开它的防御。
这种等级的大阵,都够成为二等宗门或者二等世家的护宗护族大阵了,用在谢南珩那个小小的院子外,会不会太过于大材小用?
族长摇头,“他对谢家很重要。”
他不能死。
至少现在不能死。
族长眸光深邃,情绪暗沉。
云绯刀还未剥夺,又多了只未知妖宠,谢南珩为何就不能老老实实成为一名凡人,要掌有那么多底牌?
“将这个消息放出去。”族长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*
夏日月亮出现得早,夕阳还未全落,淡月已经挂在空中,许机心一边吸收月华一边吸收日精,修炼得不亦乐乎。
听得门外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,许机心从椅子上一跃而起,小跑到门口,开门,“夫君,你回来啦。”
许机心未语先笑,眉眼弯弯,笑容清甜,好似一汪清泉注入谢南珩心田,拂去他心底暗沉。
他收回推门的手,露出个浅笑,“我回来了。”
谢南珩面色苍白,身上脆弱感更甚,好似精致秀美的瓷器,稍微用下力,就能将他敲碎。
许机心不由得生出爱怜,她上前一步,将他打横抱起,放回摇摇椅,又跑到院门,将院门关上,之后,回到正房,给谢南珩倒杯茶过来。
谢南珩望着她活泼的身影,眸光温软。
真好呀。
他很庆幸,自己的小妻子,并非真的凡女,在这个谢宅,不会日日惶惶瑟瑟。
许机心将热茶放到谢南珩手里,又搬着太师椅放到旁边,盘腿坐下,她手托着下巴道:“夫君,你没说错——”
“嘘。”谢南珩伸出食指放到唇前,低眉浅笑,“这是咱俩之间的秘密。”
霞色金光扫过谢南珩半边侧脸,映照出一片温暖的釉色,有光晕在细密的长睫毛上跃动,随着他眨眼,在眼底泛起细碎的星光。
星光深处,笑意明显,瞳仁深邃,仿若亘古情深。
许机心之前本就被虚影大美人蛊到,此时被这深情眼专注瞧着,又如何抵抗得住?
她“咿唔”一声,双膝跪在太师椅扶手上,双手撑着摇摇椅背,俯身亲上谢南珩那张淡而无血色的唇。
但她忘了,摇摇椅不是太师椅,她俯身一动,摇摇椅往后倒去,连带着她也跟着往后倒,摔在谢南珩身上。
“唔——”
撞到肺腑,唇上又是一痛,谢南珩闷哼出声。
胸..前.是圆润丰满的柔软,掌下是纤细曼妙的腰肢,温热的呼吸打在他喉结上,激起阵阵战栗。
独属于许机心的清幽馥香,更如那细细密密的缠丝,将他裹得密不透风,让他生出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。
他掌心不自觉握紧,似要将她推离,又似要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。
“疼不疼?对不起,下次我注意点,不会再让你疼。”
许机心的声音仿若从九天之上传来,听在谢南珩耳中,空灵灵的虚缈渺的。
他直觉这句话有些怪异,但又说不出哪里怪,他浑身感官都陷入温香软玉纠缠中,神智像烧坏的cpu,完全罢工。
他声音沙哑,本能答道:“不疼的。”
急冲冲冲到门口的脚步声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