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宴只好拿起一支球杆,虚心道:“好吧。”
一杆开球,桌面上的彩色球四处分散,钱仲贺长指按在台面上,球杆懒散地架在拇指和食指之间,杆头对准白色母球,打出一杆,母球击中目标红球,入洞。
他淡淡收回球杆,姿势矜贵优雅,对谈宴招手:“下一个球你来打。”
母球停在台球桌中间位置,一颗绿球距离洞口不远,谈宴搭杆送球,衬衣随着弯曲的动作微微下滑,露出一截白皙的腰,纤细的腰肢下弯,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,台球室灯光不算明亮,更添几分旖旎。
谈宴拿球杆对准母球,正打算送出球杆,身后的球杆倏然被一股力量下压,钱仲贺来到他身后,一只手懒散地搭在他的腰间,另一只手微微用力按住球杆尾,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:“球杆太高了,低一点宝宝。”
钱仲贺一边说,一边摆动谈宴的姿势:“手架微微拱起,高于白球中心点,球杆与桌面接近平行状态。”
有谈玺在旁边,谈宴做不到镇定自若,在钱仲贺手心里快要绷成一条虾了,他轻咳一声,缓解紧张:“这样对了吗?”
“嗯,可以。”钱仲贺懒懒地收回手,眉眼含笑,“用力打试试,把白球定住。”
球杆出手,杆头打到母球,但因力度不够,母球旋转着擦着目标球而过,谈玺一喜,笑道:“表哥,你给我个自由,感谢啊。”
谈宴支着球杆起身,无奈地望向钱仲贺: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“没关系,”钱仲贺捏猫似的按了按他的后颈,低声道,“只是力度没有掌握好,下次用点力打。”
谈玺的台球技术都摆在台面上了,说不上特别好但也不差,打入两个球后失手,将球权让给谈宴,钱仲贺如法炮制地让谈宴练习同一个进球手法,这次力度不失,一杆进洞。
钱仲贺眉含赞赏,轻笑道:“宝宝,你好厉害。”
钱仲贺总是不吝啬对谈宴的夸奖,在他看来,爱人如养花,想要养好一朵娇嫩美好的花,需得以爱浇灌,才能为他绽放出漂亮的花骨朵,他连枝叶都不舍得丢弃,又怎么会放弃这株娇花。
谈宴收回球杆,一双耳朵被他夸的粉红:“没有那么厉害。”
钱仲贺却不置可否。
一行人打台球打的热闹,期间谈荆睡醒了,从楼上下来,小脸上还有粉红的睡痕,
眼睛都还没睁开,听到外面的鞭炮声,也要闹着玩鞭炮。
谈宴便将她抱起来,笑道:“等小航醒了,带你们一起去买。”
谈荆向来听谈宴的话,闻声乖乖点头。
于是钱仲贺便驱车带着谈宴和两个小家伙出来买鞭炮,各种烟花炮竹眼花缭乱,谈宴只给他们俩买了最小的摔炮和仙女棒,又买了一箱大鞭炮和长鞭炮,塞进后备箱里,才驱车回去。
私家庄园道路笔直,车辆少,一连片高大的梧桐树遮掩蓝天,钱仲贺把车开进谈家院子,两个小家伙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车玩炮,谈宴只好跟在两个小萝卜丁身后,以防她们摔倒。
屋里人大概在准备年夜饭,他们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,所幸在外面陪小家伙们玩个尽兴。
谈航一手捏着鞭炮盒,一手摔炮,和姐姐一起玩的开心,但很快不满足,想要玩有漂亮烟花的仙女棒,缠着谈宴要点仙女棒。
谈宴望着腿上挂着两个‘小包袱’,无奈地望向钱仲贺,可钱仲贺却单手点烟,好整以暇地抱臂望着他们,没有要帮他解困的意图,仿佛看谈宴被两个小孩制裁的样子,满足了他。
谈宴便对谈航和谈荆指了指钱仲贺:“去找那位叔叔,他手里有打火机,可以帮你们点燃。”
钱仲贺挑了挑眉,没有说话。
谈航扭头望了眼钱仲贺,又飞快地将头扭回来,奶声道:“不要!表哥哥,我要你帮我点。”
谈宴哑声轻笑,钱仲贺面容肃冷,不苟言笑,微一勾唇便是软和了,可这在小孩眼里,仍旧冷酷无情,不敢在他面前造次,看来小孩也懂得柿子专挑软的捏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