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仲贺不轻不重地吻着,不急不缓,像是惬意自得,游刃有余的垂钓者,放下鱼饵,静待小鱼上钩。
谈宴的呼吸被攥夺走,面颊越来越红,可身前人却没有半点示弱,他只好放软态度,先让钱仲贺尝到甜头,吻到骨头酥软后,身前那股重量才挪走,他才能重获自由。
那瓣唇却没从粉白皮肤上离开,而是沿着下巴一路游离至脖颈,又含住那块凸起,留下一片斑斓,又亲又咬,像是动物标记领地,无畏又无憾。
既然谈宴不让摸不让碰,钱仲贺便转换思路,亲他咬他。
谈宴被钱仲贺惹得一身火,却看到钱仲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自觉羞愧,一把推开钱仲贺,恼羞成怒道:“都说了不许碰。”
钱仲贺反抓住他的手,十指相扣,边揉弄边无辜道:“但你没说不能亲。”
谈宴怔然一下,钱仲贺倒是跟他玩上了文字游戏。
钱仲贺循循善诱道:“你看,我可听了你的话,忍了那么久,不能碰不能摸,连亲一下都不可以吗?如果连这种事情都不可以做,那我们的合约还生效吗,谈先生,你的契约精神在哪呢?”
谈宴被他说的词穷,钱仲贺为了达到目的,甚至不惜搬用他们的婚前合约,这种精神果真值得嘉奖。
谈宴只好摊开身体任他玩弄,无奈道:“看来是我错怪你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钱仲贺感受到那只手推阻的力量正在慢慢消退,心中的欢喜也在不断扩大,心满意足道,“我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。”
此时此刻,谁是伪君子,谁是真小人,不言而喻。
钱仲贺满意地又咬了咬谈宴的耳尖,谈宴的耳尖生得好看至极,像一弯皓月,白嫩透粉,引得他着迷入魔。
谈宴对于他来说,无论举手投足,还是安于一隅,都是充满蛊惑与魔力,深陷其中,并且不愿自拔。
脱下来的衣服抛于床尾,钱仲贺含住谈宴被吻到发红的唇,呢喃道:“放松些,听话。”
“我……尽量……”谈宴声音断断续续地落下,又响起:“对了,有没有……带套?”
钱仲贺已经箭在弦上,此时正要逼近,可却被谈宴遏制住,道:“我带了。”
谈宴回眸震惊:“你居然提前带了,难道你之前就想过在这里……来一次?”
“有备无患,”钱仲贺抬手捂住谈宴的双眸,不想让自己的窘然被他看穿,顺利抵近,低声道,“你知道的,我向来不会打无准备的仗。”
谈宴喉间泄出一声低吟,被撞地昏沉:“……钱总果然不容小觑。”
钱仲贺按耐不住,结实的床都跟着发出一声沉闷的响,俯身吻住谈宴的唇瓣,声音压在喉间:“能让我失控的,只有你。”
但房间内另类的声音实在突兀,谈宴大脑昏沉,耽溺于爱抚和亲吻之中,不知今夕何夕,窗夜白霜。
直至后半夜,钱仲贺抱着谈宴进入浴室,压在花洒下面,低声道:“小宴,舒服吗?”
谈宴无法抛却内心真实想法,只能遵从本心:“……很舒服。”
钱仲贺扭过他的脸颊,让他透过隔断门上模糊的剪影看清姿势,哑声道:“你知不知道,这个样子的你,最美?”
谈宴微阖眉眼,耳垂像是被打翻了红色染料,鲜红欲滴,修长的手指撑着冰凉的瓷砖,低声回答:“……现在知道了。”
钱仲贺低声笑道:“我喜欢……这个姿势。”
钱仲贺在心里补齐,我更喜欢你。
所以我希望,你能永远属于我。
谈宴双颊泛粉,低声回应:“你说过很多次了。”
“是吗?”钱仲贺甫一用力,“可是说不够。”
水声淅淅沥沥,却掩盖不住缠绵悱恻,情投意合。
柔柔月色隐入云层,独留一抹月光,撒入舷窗,照亮相拥缠绵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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