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仲贺进奢侈品店,一连为谈宴挑了四五件单品,都十分衬他的气质。
银纹桑蚕丝领带、黑色粒面名片夹、漆艺马鞍钉胸针……谈宴带上每一款,都能将这些单品衬出模特该戴出来的气质,清冷俊雅的青年像是一副素描的画,被钱仲贺用瑰宝一点点装扮,雕刻出小王子该有的贵气。
钱仲贺想要将世上最珍贵美好的东西都献给谈宴,他想要养好谈宴,不论代价。
谈宴对钱仲贺这种铺张奢侈的行为不太认同,因为每经过一家奢侈品店,钱仲贺都要给他买东西,此时他手里提着两个领带盒,除了花纹之外没有别的区别。
直到钱仲贺饶有兴致地选第三根领带,谈宴才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:“不用买了,领带够多了。”
钱仲贺放下领带,继而转向柜台上的腕表:“那再看看表?”
“也不用。”
谈宴将眸光也落向柜台,一尘不染的柜台被灯光照得明亮,价值不菲的男士腕表伫立摆放着,一眼就被其中独立摆放一隅的腕表吸引目光,古典马耳他十字表盘,镶嵌着精致的工艺,贵气中显得优雅庄重,恍然间如头醒狮,气势咄咄。
他抬眸示意柜姐拿出这款表。
柜姐的动作略有些迟钝,还未等她开口解释,钱仲贺道:“这款不太配你,换一款?”
谈宴摇了摇头,等待柜姐拿出那只表,便握起钱仲贺的手腕,将表带扣在他手上,左右看了看,勾笑道:“配你。”
黑色石英表大气稳重,也只有钱仲贺的气质能够压住,骨节分明的手腕带着这款表,仿佛驯服了一只张扬野蛮的恶兽。
钱仲贺的唇角明显地勾出一道弧度,将手表摘下来递给柜姐:“包好。”
谈宴却拿出自己的卡递给柜姐,道:“我买单。”
钱仲贺唇边的笑意更甚,没有与谈宴争。
回到酒店,在购物中心买的东西也陆陆续续送来,谈宴看着沙发上堆满的各种礼盒,一份一份拆开欣赏,又将购物袋重新叠好,边边角角都压的整齐,堆在一起。
钱仲贺忙完手上的事情,也来帮谈宴整理,他的动作要比谈宴还要熟练地多,整整齐齐地将购物袋叠好压平,再放入空盒子里,动作一气呵成。
钱仲贺能够做到这么熟练,一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谈宴。
少年时谈宴便有收集癖,家里会攒很多礼品袋,有些牛皮纸做的袋子,还有买蛋糕赠的礼袋,或者装饰品衣服的袋子,拿回去后不舍得丢,总是攒在一起。
越攒越多后,谈宴便不得不将这些袋子收纳整理好,总以为袋子保存起来日后能派上用场,可却很少再拿出来使用。
谈宴喜欢收集,却不喜欢整理。
总是要整理的时候在钱仲贺眼前晃悠,装作不经意说:“我要开始整理袋子啦。”
钱仲贺便了然,这是在提醒他。
虽然钱仲贺知道这些袋子没用,但经不住谈宴喜欢,只能闲下来帮他收理。
谈宴见到他来了,便放下袋子耍无赖道:“好累,手很酸。”
钱仲贺蹲下身,拾起一个纸质袋,淡声道:“那下次就把这些都扔掉。”
谈宴趴在钱仲贺的背上,反驳道:“不行,不能扔。”
钱仲贺惯着他,小心地抬着肩,让他更舒服地靠着,自己整理剩下的礼品袋,收纳整齐。
谈宴便趴在他的背上,如同一只摊开肚皮的小兔子,舒舒服服地蹬着腿,看着钱仲贺慢慢整理好。
这次也不例外,有了钱仲贺的帮助,谈宴整理的速度都快了不少。
钱仲贺把谈宴给他买的那块手表带在手腕,垂眸欣赏:“我很喜欢。”
气质深沉的古典表环住那只修长有力的手腕,如同隐秘莫测的暗卫,忠贞诚恳地收敛生息,尽职尽守地环护着主人,不显山露水,却不可小觑。
这表,与钱仲贺极其适配。
谈宴将所有礼品袋都归纳入一个盒子,闻言笑道:“喜欢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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