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,钱仲贺保持绝对冷静,谈宴一直埋在他怀里,颤抖着身子,他只好快速打开手机,照亮电梯。
电梯里没有任何信号,他们无法主动寻求救援,只能等外面的人发现这里突发的状况。
钱仲贺按了电梯内的求救按钮,所幸此时快到上班时间,很快有监控部门察觉到总裁电梯里漆黑一片,立即打电话给维修部门报修。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几分钟,救出了两人。
钱仲贺面色阴沉地抱着谈宴快速走出来,他目前无法分心追究其中肇事责任,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谈宴。
乘坐电梯上下楼的员工们看到自家总裁被困在电梯里,自然十分震惊,更震惊地是总裁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人——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。
刚刚从电梯出来的是钱总?!
钱总居然会抱人?!他不是有肢体接触障碍?!
这个消息一传入公司小群,整个群瞬间沸腾。
钱仲贺抱着谈宴上了车,谈宴双手仍旧紧紧环着他的脖颈,削薄的胸膛贴着他,细微颤抖都能被他感受一清二楚。
钱仲贺安抚性地摸了摸谈宴的额头,对司机道:“去医院!”
谈宴听到去医院,立马挣扎起身,颤抖着唇瓣道:“不……不要去医院。”
钱仲贺蹙眉按住谈宴:“为什么不去?”
谈宴重新揽紧钱仲贺,眉头紧蹙,将头靠在钱仲贺的肩膀,低声哀求道:“不去医院……好不好?我们回家……”
钱仲贺所有心疼和怜惜都化成一道长叹:“……好。”
司机懂事地将隔板升起,将车调转了方向,朝别墅开去。
回到家后,钱仲贺将谈宴放在主卧大床上,蹙眉望着眉眼紧闭的青年,苍白的脸颊,唇色也变得极淡,仿佛还身处梦魇之中,被噩梦袭扰。
钱仲贺伸手抚平谈宴的眉头,转而问向陈伯:“医生还没到吗?”
谈宴说不想去医院,但钱仲贺实在放心不下,在回来的路上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,又打给陈伯,让他早做准备。
陈伯端来一盆热水,洁白的毛巾搭在盆沿,回答道:“医生还在路上,一会儿就到。”
姗姗来迟的私人医生提着急救药箱走进卧室,还没来得及向钱仲贺问好,便被钱仲贺制止,简明扼要地说明事情原委,便让他先看谈宴的情况。
私人医生给谈宴做了检查,钱仲贺站在落地窗前,深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谈宴。
他看到谈宴罩着呼吸罩而模糊的脸颊,呼息罩随着谈宴的呼吸频率染上白雾,眉尖那抹愁绪仍旧未消散,苍白细瘦的指尖夹着血氧仪,一切都让钱仲贺感到惶恐且陌生。
五年来,钱仲贺从未放弃过寻找谈宴,可却一次都没有找到过,他本以为谈宴如一阵吹散的清风消失在他人生中,可他们却在中润重逢。
他从不想要强迫谈宴向自己坦白过去,他以为只要打开了谈宴的心扉,届时谈宴自然会主动向他倾诉。
他以为只要谈宴回到他身边,他就得偿所愿,就甘之如饴。
可是当今天这种情况发生,钱仲贺无比自责,又后悔没有了解谈宴的五年,他不知道在这期间,谈宴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这种情况,持续了多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