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班,孙齐莫名察觉自家总裁的低气压更强了,无意间对视上了总裁冷漠的双眸,他感觉自己头顶凉飕飕一片,默默抬手摸了摸头发,确保那几根头发还在,才稍微喘了口气。
孙齐心里默默吐槽:作为总裁助理的压力可真是太大了 。
还好钱总虽然冷脸,但该得的奖金半点也不会苛扣,这让孙齐的心安稳地落下。
早会开完后,钱仲贺单独把孙齐留在会议室。
钱仲贺眉宇间阴沉一片,吊眉冷眸,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,气场全开。
孙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仍旧顶着一身冷汗勇敢发问:“钱总,您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
钱仲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孙齐,我看你最近工作挺清闲的,正好南非那边的项目缺人,你去跟一个月吧。”
南非那边项目向来棘手,而且和总公司对接的工作少之又少,且气候与国内相差甚大,是一份谁都不愿意去的苦差。
孙齐的双耳几乎失明,双眼几乎变聋,恍如一个晴天霹雳打下来。
他委屈地咬着手绢,可怜道:“钱总!我错了!”
“哪里错了?”钱仲贺冷眸问道。
孙齐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,他回想这几天工作上的所作所为,确定没有什么纰漏,也没有出现安排不妥当的事情。
平日里就算偶尔失误一次,钱总也从来没有对他用过这么严厉的惩罚。
孙齐试探道:“是因为我工作不够用心,没有把百分百的精力放在勋合向前发展的路上,辜负了钱总对我的期待与厚望……我接下来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,报效勋合!”
钱仲贺道:“看来你还不知道错哪了,去南非好好想想,想通了再回来。”
孙齐欲哭无泪,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,等快要踏出会议室时,钱仲贺的声音又响起:“对了。”
孙齐瞬间竖起耳朵,激灵道:“钱总,您回心转意了?!”
钱仲贺冷漠道:“公司这个月资金周转紧张,你的奖金暂时扣下来,下次表现好再拿。”
孙齐感觉自己脑袋上顶着一道明晃沉重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无法想象钱总三十七度恒温的嘴巴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语言。
他的心变得破碎不堪,再也无法拾起。
孙齐只好收拾行李,订了最近一班飞往南非的机票,在飞机上还无力回想——
他到底哪里做错了?!
*
所以这些天来给谈宴送下午茶换了个人,谈宴也跟钱仲贺说过不用这么大费周章每天送,但钱仲贺只用手丈量了一下他的腰,不置可否。
第二天钱仲贺依旧我行我素,该让人来送餐的仍旧来送,丝毫不为所动。
谈宴只好接受钱仲贺的好意,也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回赠钱仲贺。
谈宴的工作室已经步入正轨,他延续了国外的设计理念,把工作室独立命名为ian。
受家风影响,他的设计风格与国风紧密相贴,想让传统文化与现代理念结合,让传统的精华文化在时尚界重新立足,重新定义传统。
周末休息,谈宴在家和陈管家一起整理院子里的草坪,钱仲贺去了公司,偌大的公司周末也不得空闲。
钱景又熟门熟路地跑过来,他现在跟谈宴早就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,统一战线的密友。
见到谈宴忙着除草,钱景也自觉拿着小铲子,穿上靴子踩上草坪,蹲在陈管家身边,看陈管家怎么弄,他也照葫芦画瓢跟着弄。
谈宴问钱景:“你知道你堂哥喜欢什么吗?”
“我堂哥?我感觉他没什么喜欢的,至少这么多年来,我没见过他对什么东西爱不释手。”钱景揪了把草,回头望向谈宴,道:“怎么啦堂嫂,你想送我堂哥什么啊?不过我觉得我堂哥那么喜欢你,你送什么给他都会很高兴的。”
“都说了叫我谈宴。”谈宴无奈地纠正他,“你堂哥每天都让人给我送下午茶,我白收下也不太好意思,要是知道他喜欢什么,回送些东西也好。”
“那不行,我还是得叫你堂嫂,长幼有序,要是被我堂哥听到,我可要挨揍的。”钱景道,“我堂哥这么浪漫的吗?还天天送下午茶。”
陈管家笑着说:“钱少爷对您确实不一样,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。”
谈宴轻笑一下,对陈管家说:“陈伯,您觉得我该怎么办?”
陈管家道:“既然少爷送您下午茶,我觉得您可以亲自给少爷做午餐送过去,礼尚往来。这样不仅心意满满,少爷也会更喜欢。”
“我同意!”钱景眼睛亮亮道。
谈宴唇角的笑意勉强:“可……我的厨艺仅限于把食物做熟……”
“没事,这不还有陈伯在吗,让陈伯教你嘛!”钱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,认定了事情就必须要立刻执行,“先别管草坪了,咱们先去准备午餐!”
谈宴无奈被钱景推着去洗手,又在两人的簇拥下来到开放式厨房。
谈宴说自己的厨艺不算好,其实有些谦逊,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,他的厨艺不说比得上五星大厨,但平常的菜品做出来还是色香味俱全。
在陈伯的带领下,谈宴很快便做好了两道菜,又炖了一锅山药玉米龙骨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