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恬回到医院的时候,路过二楼,又忍不住去看看,依然没找到。
她觉得颇为委屈,就算自己没打算全天照顾,怎么人在哪也不告诉她,她不说出来又不是代表她不担心了。
心吊着还没处说,难受啊!
回了病房,避重就轻的说了下,看时间也差不多了,等护士给秦母打了针,两人吃饭,可病号饭也送来了。
秦恬帮秦母把饭吃了,自己拿着病号饭和食盒汤锅往外走,秦母叫道:“诶阿恬,你不吃饭吗,出去干嘛?”
秦恬回头笑笑:“这儿消毒水味道太浓了,我出去吃,胃口好点,还不用浪费病号饭。”
“那行,这吃饭也够累的,我休息会。”秦母说罢,躺下休息起来。
秦恬在走廊上吃了病号饭,其实味道也不错,而且还饱,提着还剩大半菜的食盒和大半锅汤,往二楼走去。
这回手上拿着“探病”的东西,秦恬底气十足,一个个病房找过去,直到第三个病房,刚进去她就知道这回对了。
在最尽头病床边啃着神秘物体的不就是海因茨和费德列么?
秦恬条件反射的拿紧包裹,感觉她手里拿着灰太狼,前方坐着喜羊羊……(没有说反)。
还是,等会再来吧,否则老爸的爱心晚餐就悲剧了。
谁知还没转身,就被叫住了,“哟!媞安小姐!”一般人发音也就这样儿了,费德列一叫秦恬就没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。
费德列嘴鼓鼓的,手里还拿着一个插着香肠的叉子,眼睛盯着秦恬手里的两个包裹,夸张的吸吸鼻子:“你简直就是天使!”
一旁海因茨手里拿着黑麦面包,另一手的搪瓷杯里装着咖啡,坐着没动,斜着眼看秦恬。
秦恬鼓起勇气,抱紧包裹:“对不起,这,这是给病人吃的。”
“哎他还没醒呢,我们先吃点儿他不会介意的。”费德列几乎是扑上来,俩大狗似的眼巴巴的瞅着秦恬,还嫌不够,把手上干瘪的香肠朝秦恬晃了晃。
秦恬败退了,她快呕血了,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实卖萌真是件杀伤力很强的事,她本来就没多少的战斗力瞬间下降三千点,松开包裹无力道:“吃吧吃吧,但得给奥古留顿晚饭。”
打开食盒,菜刚才在三楼的炉子边热过,香气腾腾,一瞬间可以和消毒水味相抗衡,旁边蔫蔫得伤员好几个都转过头来。
洋葱牛柳,炒三鲜,番茄炒蛋,青椒包肉,一碗蛋羹,还有大半锅鸡汤。
菜剩的挺多的,主要是秦母没胃口,她连蛋羹都不想吃全剩了出来,看着就跟没人吃过似的。费德列拿出自己的搪瓷饭碗,嘿嘿笑着夹菜,一边朝海因茨道:“上帝啊!感谢你赐予我如此美味,快吃快吃!我都想祷告了!”
海因茨慢条斯理的叉了一块牛柳,边吃边问:“你不是怕和我们扯上关系吗?现在不怕别人看到了?”
秦恬耸耸肩:“这儿没有法国人。”
“哼。”见费德列吃的太快,海因茨也直起身子,开始抢吃的。
秦恬见情况不大对,立刻拿出两个洗过的大海碗,一碗装满鸡汤,还有一碗把每样菜都夹了一点装满,然后放到食盒底层盖着,一脸大方道:“行啦,吃吧。”
“嗷,你都把肉挑光了!”费德列的叉子在洋葱牛柳盘子里捣腾。
“绝对没你刚才的吃的多好不好。”
“哎……”两人埋头苦吃。
秦恬便坐到床边,小心的看着奥古。
他已经被打理过了,脸上干净,仔细看,脸颊上还有一点淤青,秦恬忍不住往他的淤青上戳了戳,他皱皱眉,却没什么动作。
“好瘦……”秦恬嘟哝,本来没多少肉,现在更少了,都快瓜子脸了……
旁边的费德列嘴里塞得鼓鼓的,不知道听成什么,回答道:“淤青算什么,他是脸着地的,没扁已经很好了。”
秦恬:“……”
等海因茨他们把食物全吃光,秦恬去洗了盘子,跑到三楼放好食盒,见秦母已经熟睡,左想右想,还是下楼守着奥古斯汀。
一直到凌晨两点,奥古还没醒来,海因茨和费德列对于秦恬的神采奕奕表示震惊:“你不困么?”
宅女状态全开的秦恬笑而不语,红光满面。
所谓越夜越精神,形容的就是秦恬这种人,等到凌晨三点,海因茨和费德列都有点昏昏欲睡,秦恬继续眼若铜铃,东张西望。
奥古终于有动静了,他呻吟的恩了一声以后,并不像小说中说的那样缓缓张开眼睛,而是在秦恬刚兴奋的凑上去时,猛的睁开了眼。
“吓!”秦恬保持着前倾的姿势,僵在当场。
奥古眨眨眼,又闭上眼。
梦游?秦恬被吓得小心脏咚咚咚跳。
然后这倒霉孩子又睁开眼了,又闭眼,又睁眼……
“眼睛难受?”秦恬只想到这一可能,“那个,要眼药水不?”
奥古盯着她,张嘴,嘶哑的小声问:“恬?”
“恩,你要眼药水不?”
奥古忽的一动,然后痛的闷哼一声,秦恬连忙按住他,低声道:“你别动,背上都是伤,左手也折了……”
“奥古醒了?”后面传来询问声,海因茨和费德列一前一后挤上来,欣喜的看着奥古,海因茨继续毒舌:“才醒,太弱了你。”
奥古咳了两声,苦笑:“等我好了,会不会变成歪脖子?”
“这个……不会吧……顶多……斗鸡眼而已……”秦恬实事求是,她知道长时间侧躺着在床上看手机,是会斗鸡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