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以。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,作为组织的耳目,在日本好好盯着那些人。”
这是荣升,伊泽应该感到庆幸。
可比起得到琴酒的信任,他似乎更加执着于自己到底在不在琴酒身边。
“你要丢掉我吗?”
伊泽的手指在颤抖,他质问琴酒:“芯片是骗人的吗?你并不是我的家人,和那些人一样,只是凑巧捡走了我,凑巧能够用得到我。你其实根本不需要我,在你眼里,我只是一次性的工具吗?”
他狠狠夺过琴酒指尖的烟,将已经润湿的烟头含在舌根底下,仿佛要哭出来了。
“不对。”他神经质地絮叨着,“你需要我,你会需要我的。”
“我不是模仿人类感情的冷血怪物了,我是被需要的。”
“我是被爱的。”
“你说过要杀死我的!”他失控地将最后一句话咆哮而出,舌根压着的烟掉在了地上,嵌入舌底皮肉的芯片变得滚烫,烫得他连说话都变得艰难。
眼尾的红痕越发明显,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无力地弓起了腰。青年的身形消瘦得可怕,明明这几天有在努力吃饭,也没有长多少肉,反倒看上去像被虐待了一样。
伊泽伸出手,试图抓住琴酒的衣角。
正如第一次见到琴酒时那样,黑色的伯/莱塔抵住他的额头,碧色的眼眸冷静而残忍,清醒地见证伊泽的宣泄。
“你话太多了。”
“去米花找朗姆,剩下两个伏特加会给你联系方式。”
伊泽勉强压抑即将崩溃的理智,抬眼注视琴酒,勉强开口。
“那么,抱我。”
“我需要奖励。”
“人是不会靠奖励活下去的。”琴酒嘲笑道,“但是这次做得不错。”
他将伯/莱塔扔进伊泽的怀里。
“送你了。”琴酒难得这么好脾气,也许是伊泽身上某些特质他的确喜欢,喜欢到恨不得将他锁在无人知晓的密室,彻底折断他的翅膀,将他离去的几年彻底弥补上。但占有欲和爱意出自不一样的两颗心脏,琴酒更是个组织利益至上的忠臣,现在伊泽如同掌心乖巧的木偶,他则是操纵者,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已经达到了,剩下的味同嚼蜡。
他不是个沉迷风花雪月的人。
没有拥抱。
伊泽垂眸,握紧了手里的木仓。
只有武器。
坚硬的子弹,对准的是别人,还是他呢。
破碎的回忆一点点展现,似乎有人也将刀子扔到他的面前,说,你自己动手吧,我们也不是坏人,不逼你。
刀尖剜去的是他的骨肉,那时的伊泽只懂忍耐。
他说过,他不想忍了。
这么痛,没有人懂的痛。
像是烈火灼身一样的痛,又是子弹贯穿胸口的痛,他凭什么要忍?!
伊泽冷静地握住枪。
伯/莱塔的手感确实比他的anaconda好很多。可惜他的木仓已经永远留在山村凉介身边,大概永远也无法被拿起了。想到这里,他竟然有些轻松。
他看着琴酒,木仓口对准他的脑袋,一字一句说:“抱我,或者死。”
“不对。”伊泽想了想,露出了更加恶劣的微笑。
“吻我吧。”
轻飘飘的拥抱已经无法满足他了。
“要么吻我要么死。”
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亲密的动作,试一下也不错,毕竟伊泽已经忘记拥抱到底是什么感觉了。琴酒想要丢掉他,不应该付出一点代价吗?
不管是奖励还是代价,伊泽都想要。
也许他本就是这样贪婪的人,才能毫不犹豫地举起木仓。又傲慢自大地从山村凉介身边逃跑,重新回到琴酒身边。
他用力拎着琴酒的衣领,伯/莱塔还残留着琴酒身上的体温,又被狠狠抵在原主人的心脏处。
伊泽将自己送到琴酒面前,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,握住他手腕的大掌有一瞬间的紧绷,碧色的眼染上红腥,利齿反过来嗑住他的舌头。并非甜蜜的追逐,更像是王不见王的两头猛兽,一瞬间陷入蛮横的撕咬,比起亲吻,他们更像是要借着这个动作让对方流血致死。
血是甜的。
吻是也是甜的,含着腥烈的烟草味。
伊泽舌根之下的芯片被剐蹭着,这是能够致命的甜,刀头舔蜜莫过如此,这是与身体上完全不同的,能够让人上瘾的痛。
他勒住琴酒的衣领,剧烈地喘息。
“带我走。”
不知何时,伯/莱塔已经重新回到琴酒手中,他慢条斯理蹭去嘴角的血,摸着唇角的伤口骂了句脏话,闻言,哼笑一声,重新举起木仓。
“我说过,现在我不需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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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字数居然已经八万字了!哇塞!走过最让人胃痛的一小节我们就能完结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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