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条件反射地回头,刚好看到神乎其神的一幕——
方才还在这里的薄冰,不过刹那就到了余斐城身侧,一拳打掉他手中的遥控器,并将他绊倒在地!
这……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吗?
怎么可能?!
两人呆立当场。
就这么一愣神,池醉已冲上前,照着两人腹部就是狠狠一拳!
这一拳力道极大,强壮如肌肉男,五脏六腑都传来火烧一般的剧痛,眼前阵阵发黑。
更别说看上去就病恹恹的阴郁男,他被打出五六米远,直接喷出一口黄水,趴在地上半天没起得来。
“解决。”池醉心情极好地拍拍手,朝宿琬使了个眼色。
宿琬会意,迅速将郝仁郝运身上的麻绳解下,绑到了肌肉男和阴郁男身上,将两人捆得严严实实。
余斐城则被薄冰摁在地上,揍得鼻青脸肿。
等他再也没力气反抗,薄冰才起身,言简意赅道:“绳。”
池醉瞧着那张猪头脸,默默擦了把冷汗,将绳递上。
似乎是察觉到了这微妙的、几近于侮辱的同情,余斐城死死盯着他,目眦欲裂。
正如他不想让池醉好过般,池醉也不想让他好过。
“喂,”池醉蹲下,笑得极其灿烂,“是不是很疑惑,我们为什么没中计?”
余斐城一言不发,只恨恨地瞪着他。如果视线能杀人,池醉早已死了千百次。
可惜视线不能。
见死对头气急败坏,池醉只觉心情大好,他慢悠悠地挥挥手:“看样子你不想知道,那我就不说了。”
余斐城:“……”
他一个没忍住,咳出了一口老血。
黑色的血迹落在土黄的砂砾间,十分刺眼。
池醉却啧啧称奇:“几年没见,你的身体居然差成了这样,难道又干了什么亏心事?”
“呵。”余斐城挤出一个冷笑,接着又是一言不发,显然打算跟他死杠到底。
池醉无奈地耸了耸肩:“好吧,虽然你不想说,但我还是得问,毕竟这些年我憋了太久——”
他一改轻慢之色,语气渐趋平淡,一字一句道:
“余大哥,我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?”
余斐城一震,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,继而惨笑起来:“你居然问我这个……你忘了池安是怎么死的吗?!你害死她……”
池醉摇头,语气依旧平淡:“我说了很多次不是我,是她自己跌进去的,只是你们不信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救她?她是你亲妹妹!!她在你面前死去,你的良心不会痛吗?!!”
听到“良心”二字,池醉终于有了一点情绪波动。
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冰冷的、嘲讽的笑:“当然不会,我根本没有良心,她死了就死了,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——”
“关、我、屁、事!”
余斐城被彻底激怒了,他疯狂地挣扎起来,破口大骂,却无济于事。
薄冰直接用塞在红毛嘴里的抹布堵住了他的嘴。
“唔唔唔唔……”
更凄惨了。
池醉叹了口气,打算尽快解决这场闹剧。
于是他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也最困惑的一个问题:
“我和池安是跟你一起长大的,每天在一起的日子也差不多,为什么你永远和她更亲一点?”
池斐然和林暖就罢了,为什么连他的朋友,都会更偏向池安?难道只因为她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?
池醉不信。
这个问题在他胸口沉寂了很多年,直到此刻才全部倾泻而出。
他其实可以问的再歇斯底里一点,但时间已经把那块郁结冲淡了,只留了道淡淡的疤痕。再提起时,池醉已经能够用轻描淡写的姿态去应对。
听到问题,余斐城的挣扎弱了下去,他不甘而愤恨地看着池醉,像在唾弃、又像在自豪。
池醉抽出抹布:“你可以说了。”
余斐城“呸”了一声:“她有良心你没有,这还不够吗?”
“那你说清楚,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?”
余斐城讽刺地笑了:“你贵人多忘事,恐怕已经不记得了。”
“十三岁那年,我陪安安在你家别墅里玩,你恶作剧把我锁进了阁楼,锁了整整两个小时!我有幽闭恐惧症,差点在里面心脏骤停,要不是安安及时开门,我就没命了!”
“听清楚了吗?因为她救过我一命,所以我要投桃报李,让你以命抵命!”
余斐城的神色越发激愤,他本以为池醉或多或少会露出一点吃惊或者羞愧之类的神色,怎料对方竟怔怔的出了神。
这个表情有些奇异,充满了滑稽和不可思议的意味。
觉得滑稽?!
余斐城冷笑几声,继续破口大骂。
等他骂累了,池醉才终于回神,淡淡地来了句——
“说完了吗?”
他做了个深呼吸,抚着胀痛的太阳穴道:“既然你说完了,那就轮到我了。”
猜吧猜吧
顺带一提,余不喜欢池安,只是重恩情
相当于亲妹妹被自己本就不顺眼的人害死的那种感觉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