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长成这样？”池醉抽了抽眼角。
他和薄冰再狗，也不至于欺负一个小孩子。
“嗯……”空间宝石边哭边哽咽着点点头。
池醉一把捏住它，拎到眼前仔细端详——
墨绿色的头发、墨绿色的衣服，墨绿色的眼睛，活脱脱一个小绿人！皮肤倒是白的，软软嫩嫩，像极了袖珍版的拇指娃娃。
但自从和池安闹掰，池醉对可爱的东西就有了免疫力，他郁闷道：“你们四大法则全是这种模样吗？”
“是呜、呜呜……呜哇，放开我！”空间宝石扑棱着小短腿挣扎起来，奈何后背的衣物被池醉牢牢提在掌心，它怎么都挣脱不了，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在场的另一个人。
它原以为看到弱小可怜无助的自己，那个冰山脸会生出一点爱怜之心，结果下一秒就见薄冰托着脸若有所思：
“原来你们蠢是有原因的。”
空间宝石：“……”再中一刀。
它哭得更大声了。
“行了，闭嘴，再哭真的吃掉你，”池醉捂住耳朵，面露嫌弃，实在受不了这高分贝的噪音，“你说你身体里有一块神格碎片，交出来，还有你的力量。”
闻言，空间宝石打了个哭嗝，泪眼朦胧：“你们把我带出去，我就给你们。”
池醉笑笑：“先给再带，否则免谈。”
薄冰点点头以示赞同，他目光一直很平静，却无端给人一种震慑力。
空间宝石仍不死心，妄图打小孩牌，但话还未出口就被池醉堵进了嗓子眼。
“不要以为你是小孩就能为所欲为，”池醉冷笑，“知道死在我手下的小孩有多少吗！像你这么大的熊孩子，见一个揍一个，来两个揍一双！”
空间宝石瞬间吓懵：qwq
呜呜呜好凶残！
它咽了咽口水，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：“你说的……是真、真的吗？”
池醉磨了磨后槽牙，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：“这还能有假？小孩子的肉，很嫩很好吃哦~”
空间宝石浑身一颤，几乎要被他活生生吓晕过去。
薄冰适时站出来唱白脸：“好了，别吓他，正事要紧。”
空间宝石这才产生了一点安全感：“你们让我想想，人类太狡猾了，又坏。”
池醉：“……”你确定不是因为自己蠢？
他催促道：“我们没什么耐心，你快点想。”
又等了一会儿，空间宝石才委委屈屈地发起了光，“那、那你们要保证，把我带出去，不可以食言。”
薄冰应下：“我们都是重诺的人，只要你别耍小心思，我们肯定会把你带出去。”
“好，我信你们。”
话音刚落，空间宝石口中就开始念念有词，它的身体逐渐透明化，金光从那小小的墨绿色躯体中喷涌而出，整个黑暗空间都被照得亮如白昼。
分离出来后，那股金光飞快地凝结成一个魔方大小的块状物体，落在池醉面前。
“喏，这就是神格碎片，但凡人的身体应该承受不了……诶，等等！”空间宝石目露诧异，“你体内竟然有功德金光？！”
伴着它的一声惊呼，块状物竟无风自动，飞快地冲进池醉心口，与村长赠予他的功德金光融合到一起。
刹那间，一股庞大的力量自心口向其他部位蔓延，池醉整个人都被浓郁的金色包裹住，像个大金人般闪闪发光，差点亮瞎薄冰和空间宝石的眼。
“好纯正的功德！”
待金光散去，空间宝石立即飘到池醉身边，啧啧称奇，“你明明是个大好人！不然哪来的功德金光？”
池醉：“……”
功德金光是村长那个老倒霉蛋送的。至于他，大好人？这宝石大概是脑子进了水……
或许是出于功德金光带来的盲目信任，空间宝石一改之前的惧怕，用指甲盖那么点儿大的脸做出谄媚的表情，“虽然你现在只拿到了一块碎片，但你已经能打败很多神谕者了，如果是你，没准真的能逃出游戏。”
“这么说，神的力量跟信仰的纯度也有关？”
“对，光芒越是纯正的金色，功德的力量就越强大，”空间宝石上蹿下跳，“我能看见你体内的力量，像金子一样，黄灿灿的。”
薄冰闻言，上下扫视池醉一圈，难得赞同宝石的说法。
不过单从外表看，池醉就已经是个小黄人了，哪还需要看里面？
他的视线逐渐往下，最终落在某处，眸光如刀。
池醉：“……”
哦，这该死的熟悉的凉爽！
他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宝石身上：“别岔开话题，带你出去还有另一个条件呢！”
空间宝石顿时僵住。
它挫败地叹了口气，道：“我只能和你们签订共享契约，暂时融进你们体内，这样才能把力量借给你们，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池醉挑眉：“与神明有关？”
“嗯，伊尔佛忒斯能感知到法则的存在，一旦你们逃出‘亡灵国度’，可能就会面对来自神的无穷无尽的追杀……”
薄冰沉下眼：“没法解决吗？”
空间宝石犹豫着摇头：“其实有办法，但不确定能瞒多久，我可以弄个分/身放在这儿，如果你们将整个亡灵国度封闭，或许能阻挡一段时间。”
“那就这样吧，”池醉并不在意，反正他们迟早要跟神明对上，这是早晚的事，“契约怎么签？”
“这……”空间宝石狐疑地看着两人：“只能一个，你们俩谁跟我签？”
“他。”两人异口同声。
听到薄冰的答案后，池醉却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脸，目光沉沉地看向他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薄冰的语调仍旧没什么起伏，也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：“只有结合神与法则的力量，我们才有一线生机。但一份力量不可能分给两个人，这相当于削弱，为了大局着想……”
“够了，”池醉出声打断，掰过他的肩膀，直直凝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，“比起最后失败，我更不想看到的是什么，你难道不懂吗？”
带着怒意的质问隐射出另一层含义，薄冰垂下眼睑，没说话。
他其实很害怕，害怕自己离池醉太远就会追不上对方，只能远远落在后面。
他一直以为池醉不会有这种顾虑，可原来，对方也会为此而担心吗？
心内突然溢满难以言喻的情感，薄冰抬起头，语气放柔和了些：“抱歉，刚刚是我没考虑好，我和它签。”
池醉冷凝的脸色这才稍稍回暖。
他清楚薄冰在想什么，可他是人，不是神，他也会担心、害怕、彷徨，也会不断质疑自己能否保护所爱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