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琬也未推却,就这样一个接一个,十人中,唯有薄冰和闺蜜二人组拒绝了管家的美酒,其他人都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倒好酒,接下来便到了起菜时间。
女主人仿佛有些迫不及待,管家刚掀开银盖,她就急匆匆地拿起刀叉,切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咀嚼。
因为靠的近,池醉清楚地看见了她盘里的东西——
一坨带血的生肉。
雪白的牙齿间夹着猩红糜烂的肉泥,这场景越看越倒胃口。
池醉别过脸,看向自己的盘子。
里面的东西倒很正常,一块煎得七八分熟的肉排,有几处还冒着血丝。
牛排?不像。
下一秒,池醉果然听管家道:“今晚的菜肴是来自奥克塔威的肉干配波兰多红酒,是主人为客人们精心准备的晚餐,祝尊贵的客人们享用愉快。”
池醉盯着面前的肉排,迟迟未动。
来自奥克塔威的肉干配波兰多红酒,既然红酒不是给人喝的,那这肉干又怎么会是给人吃的?
池醉的心沉了下去,红酒可以悄无声息地倒进熊皮衣里,肉排可就难说。
而且女主人不喜欢浪费食物……
这也就意味着玩家不得不吃下这些非人的东西。
虽然管家没说被逐出古堡会有什么下场,但用脚趾想都知道,左右一个“死”字。
池醉知道,这关压根避不过,他和薄冰又没什么能混淆视听的道具,肉排是吃也得吃,不吃也得吃。
最坏的结果,就这玩意儿是人肉。
正当池醉做了个深呼吸,准备拿起刀叉时,薄冰突然伸手,将他的盘子递给宿琬。
池醉惊讶地探头,发现宿琬一口半块肉排吃的不亦乐乎,两人视线相撞,对方还朝他露出一个傻笑。
池醉:“……”
这憨批,不是宿眠又是谁?
不过三人的举动太过明显,女主人低头吞吃肉排没有发觉,管家却向他们投来警告的一眼。
池醉心下清楚,他们第一天能这样混过去,第二天可就未必了。
该怎么办呢?
正当他沉思之际,突如其来的干呕声扰乱了他的思路。
对声音极具敏感般,原本正狂吃不止的女主人停下动作,缓缓抬头,望向声音的来源——
是三个男人中那个小个子男人,他捂着嘴,又呕又咳,嗓子眼压抑不住的声音在这偌大的、连针掉地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餐厅中分外突兀,地上堆了一滩肉的残渣,很显然,他再也吃不下去了。
从他的反应来看,池醉知道自己的推测恐怕是正确的。
而等小个子男人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什么,他已经直面女主人宽大帽檐下的那张脸。
只一眼,他便惊恐地抱住头,不敢再看。
那哪是什么脸!太可怕了!
上嘴唇到下颚处是惨白嫩滑的少女肌肤,而再往上……
如老人的脸般布满褶皱、疹子,那一条条皱纹凹陷,皮肤蜡黄苍老,与下半张脸简直天差地别。
这样两张年岁截然不同的脸像拼图似的拼在一起,诡异感可想而知。
他哆哆嗦嗦地拿起刀叉,继续逼迫自己吞咽盘中的肉排。
所幸,女主人只是与他对望一眼,就继续吃起来。
这顿晚餐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,除了池醉和薄冰,其他人都强忍不适吃完了盘中的肉排。
女主人似乎要事在身,她吃完自己的晚餐,用雪白的手帕抹去嘴角的红痕后便匆匆离去。
管家则留下来,等所有人用餐完毕,他带众人上了二楼。
走廊每边各五个房间,共十个房间,规则照旧,池醉入住了离楼梯口最近的那个房间,从房间往外探头,隐约能窥见一楼的景象。
地理位置便于逃跑,但显然不太安全。
分配好房间后,管家只叮嘱一句“半夜不要出门,不准上三楼”,之后就和女主人一样急急忙忙地离开了。
他的背影飞快地消失在红毯尽头,整个古堡瞬间陷入黑暗。
死气沉沉。
今天做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评委,9点半才开始码字,累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