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迹星拦不住,向后退了几步,伴月剑挡在他面?前,释放出剑气抵挡住那股吸力。
……
地?龙腹部内。
姜拂衣和燕澜落在大树附近时,大树周围已经围了二十几个人。
比不上万里遥和妖王,但基本都是人仙初境和中境。
唯独一名打扮颇怪异的女子,瞧着修为?并不高。
万里遥一来,她立刻去到他身?边。
估计也是溯月城的人,跟着万里遥一起来的。
这些人也在打量姜拂衣和燕澜。
万里遥身?边的女子密语传音:“城主,他们?是谁?”
万里遥道:“阿然,先不用?管他们?是谁,总之都想从这里出去。咱们?上次尝试,只?差一步就能启动法阵,多他二人帮忙,此番兴许能行,那他们?是谁和我们?无关,若再失败,慢慢盘问?清楚不迟。”
名叫阿然的女子点头,对众人道:“既来了新?的力量,咱们?再试一次吧。”
一位人仙中境界的剑修低声质疑:“只?多他们?两个,能行么,要不再等等?毕竟每次尝试,都会耗损我们?不少修为?。”
另一人道:“待在此地?,修为?每天都在流逝,有什么区别?”
“没错,再试一试吧。”
“我赞同。”
“我也赞同。”
一群人商量起来。
姜拂衣密语:“大哥,短时间内这么多人仙境界跑来飞凰山,我怎么觉得,像是有预谋的?”
想起初到此地?时,猎鹿说,有人将凡迹星和她前来飞凰山的消息泄露出去。
白鹭城空前热闹。
一部分人来找迹星郎医病。
一部分人来挑战新?晋地?榜第二的巫族圣女。
两人待在山上避而不见。
那些人至今还在白鹭城里住着。
姜拂衣原本以为?是闻人枫故意整她。
看?样子,别有用?心的另有其人。
姜拂衣猜测:“大量修行者涌入白鹭城,眼前这些人潜入飞凰山就没那么显眼了。只?是不知?道,这些人是被骗过来的,还是有预谋的来救纵笔江川。”
反正妖王肯定是被骗来当苦力的。
万里遥虽是来救纵笔江川,计划不像出自他之手。
否则,他将妖王骗来,该哄着才是。
却满眼看?不惯,动不动想揍妖王。
燕澜:“是魔神?”
姜拂衣思忖:“我认为?也不是魔神,魔神之前附身?刑刀来见我,小心翼翼,不像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。而且亦孤行完全不知?道此事?。”
燕澜沉吟道:“是逃出来的怪物,且不曾被魔神收入麾下,知?道纵笔江川被封印在飞凰山,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。”
姜拂衣捏了捏眉心:“估计是,我和凡迹星恰好提供了这个机会。”
怪物在哪儿?
眼前众人中的一个?
或者没入内,留在白鹭城接应?
也可能两者都有?
燕澜正欲继续密语,脑海里倏然响起一个声音。
——“少君,你没事?吧?”
饶是燕澜一贯处变不惊,额角也突突一跳。
竟是一枝春的声音。
密语传音需要两个人使用?相同的秘术,他从来没和一枝春建立过这种?联系。
即使建立,两人密语不能超出一定的范围,且范围很小。
燕澜心生?警觉:“您为?何能与我联系?”
——“我也不想和你联系,这不是没办法吗。”
燕澜:“我的问?题,您是采取何种?手段与我联系。”
——“这个,那个啊……少君自幼年就和我结了契,我可以联系你,但你不能联系我。”
“结契?”燕澜微微怔愣,旋即瞳孔紧缩,“你不是我巫族人,你是绝渡逢舟。”
——“我先答,我对巫族没有半点图谋,少君手里拿着《归墟志》,该知?道我没那个本事?图谋。若真图谋,此时就不会与你联系,主动暴露我自己。毕竟我一直隐藏的挺好,不是么?”
燕澜下颚绷紧,和绝渡逢舟结契有利无害,甚至令自己的气运始终紫气东来。
但自小尊敬的大巫,竟是混进?来的奸细。
“怪不得您从来不出万象巫,此番却突然前来飞凰山,说是看?我热闹,其实是为?了能够及时保下魔神?”
——“我不瞒你,我和魔神确实是旧相识,但我并不是他的人,他也没你想的那么坏。我和他平时几乎没有任何联络,这一点少君大可放心……再说,少君不信任我,也该信任你的父亲。”
燕澜滞了滞:“我父亲知?道你的身?份,是他请你与我结契?”
——“不然呢?你小子是我的私生?子?你刚出生?没多久,我就上杆子和你结契?”
燕澜;“……”
戒心与恼意逐渐减少。
——“这些事?情回头再说,少君先说说你那里的情况,焚琴劫火来了,他体内劫火大动,意味大劫,我赠你的那一线生?机,可不是让你用?在这里啊孩子,这才哪到哪儿。”
……
听燕澜讲述完,绝渡逢舟着急去找暮西?辞。
远远瞧见暮西?辞施了法力,躲在阴影处,目望院子里柳寒妆和柳藏酒热络聊天。
“焚琴。”
暮西?辞半响才转头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:“何事??”
绝渡逢舟拉着他小声道:“燕澜说,他和姜拂衣被一条地?龙吞噬,猜那地?龙是封印守护兽,又猜飞凰山里的怪物是……”
他话不曾说完,暮西?辞凌厉开口?:“纵!”
难怪自己的劫火会动,感应如此强烈。
绝渡逢舟瞠目:“果真是他?!”
怪不得连魔神都不去碰飞凰山的封印,这家伙一旦出来,魔神想做的事?情还没做,人间先毁一大半。
绝渡逢舟思虑之时,眼尾余光瞧见暮西?辞眉心隐隐现出火焰印记,吓他一跳:“焚琴!”
火焰印记迅速退去,暮西?辞闭了下眼睛,警告自己务必冷静,夫人还在这里。
可是这么多年了,他只?要一想起纵笔江川,脑海里便会浮现出血海千里的惨状。
那是暮西?辞身?为?劫火,唯一主动犯过的大错,即使非他本意,也是他失控在先,无法推卸责任。
以至于被神族封印到死,他都无话可说。
葡萄架子下。
柳藏酒摸了摸自己的丹田,纳闷道:“三姐,我怎么觉得,这里有些不太舒服?”
柳寒妆瞥他一眼:“你连着好几天喝那么多水,能舒服才怪。”
柳藏酒从藤椅起身?,走去台阶盘膝而坐,仔细感知?:“不是撑的,是父亲留给我的真元,似乎在主动释放力量?保护我?”
……
地?龙腹部内。
姜拂衣仔细观察着面?前这些讨论的修行者。
燕澜也在一边认真观察,一边和绝渡逢舟沟通外界的情况。
说完该说的,燕澜想起一件事?,明知?不是时机,不问?出来心里憋得慌:“如此说来,你根本不懂占卜,给我们?起名字都是乱取的?”
——“怎么能是乱取,一共就那么多的龟甲图形,我给你们?巫族
起了五百年名字,经验丰富,一看?图形就知?道是何种?天赋。当然,起初那些年的确是乱说的。”
“但所有人都是天赋,唯有我的是情缘,你从未见过,便胡扯一通滥情鸟妖,是不是?”
——“那也不是,我故意的,希望你能远离情缘,不要轻易动心。”
“为?何?”
——“哎,我也是为?你好啊少君,因为?你一旦动心,对你有害无益,你自己难道没有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吗?”
蛛丝马迹?
燕澜仔细琢磨,想起寄魂警告他的那些话,手心逐渐冒出凉汗来:“难道我的天赋,真是会被伴侣吃掉的公螳螂?”
——“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