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澜敛眸思索:“阿拂,这?种验证恐怕很难。”
姜拂衣回头看?他?:“嗯?”
燕澜想起父亲说过的话:“你母亲铸剑应是提取了自?身血气?”
姜拂衣搪塞:“心?头血。”
燕澜:“剑主与剑待久之后,剑的气息将会霸道的入侵识海。”
而识海又是灵气的泉眼。
父亲拔不出那柄剑,仅仅带在身边几十年,都会被剑气影响。
凡迹星他?们视为本命剑,剑意与识海早已融合,融入的都是姜拂衣母亲的血气。
因此姜母所铸宝剑虽然强大?,却也非常危险,容易令剑主丧失自?我。
“所以说,凡迹星哪怕不是你的亲生父亲,应该也会与你的灵力相容。”
姜拂衣:“……”
这?应该不是母亲有?意为之,而是种族天赋。
忽然明白天道为何要让石心?人识海脆弱,容易失忆了。
不然遇到一个心?思歹毒的,一柄柄剑送出去,能获得一大?堆厉害的傀儡兵人。
或许古时候正是有?同族这?么干过,他?们这?一族才会受到惩罚。
送吧,送完就忘。
送的越多,疯的越快。
燕澜琢磨着道:“他?是蛇妖,你身上毫无妖气。”
姜拂衣苦恼:“这?个应该不算数。”
根据繁衍法?则,高?级血统往往会战胜低级血统。
石心?人比蛇妖高?级这?是毋庸置疑的。
她不解释原因,燕澜也不问,只将视线落在她脸上。
“你看?什么?”他?一贯守规矩,姜拂衣从没?被他?这?样肆无忌惮盯着瞧过,伸手摸脸,“我脸上有?脏东西?”
燕澜只是在近距离观察她的面部特?征:“无计可施了,稍后我用眼睛帮你瞧瞧,你更像他?们谁一些。”
好主意,姜拂衣踮起脚,直接把脸凑过去:“那你千万瞧仔细了,估计也不容易,我娘总说我长得特?别像我外公,不像她。”
燕澜是在仔细观察,作画一般。
连她右眼窝里一颗不太明显的灰色小痣,都细细描画在心?里。
等?描她涂了口脂的双唇时,她嘴唇翕动了下,如同蝴蝶忽然煽动翅膀,将过于?专注的燕澜给惊醒了。
这?才发现他?弯腰垂首,她踮脚仰头,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个手掌。
燕澜稍稍怔了一下,幸好姜拂衣的眼睛里盛满了心?思,并未在意。
他?心?稍安,故作无事的直起身,将面具重新戴上:“我辨清楚了。”
姜拂衣也收脚:“你的眼力肯定没?问题。”
燕澜好一会儿没?言语。
姜拂衣忽然打了个寒颤:“那个剑修好像来了,他?在打量我。”
转眸瞧见凡迹星抬起了头,她确定自?己没?感觉错,他?确实来了。
并未潜藏太久,上空陡然出现一个气旋。
一个颇威严的声音压下来:“你这?次还找了帮手?”
凡迹星立刻马上想要跳起来拔剑砍他?,但仍安稳坐着,一副姿态悠闲:“闻人兄,你既然有?规矩,那你去吧。”
闻人不弃拍了下巴掌,手中出现一柄银色的戒尺,有?一搭没?一搭的敲着掌心?,笑道:“还是按照原先说的,让他?远离你方圆一万里?”
凡迹星轻轻落下一子:“不,我改主意了,你让他?跪在我面前,给我学三声狗叫。”
那声音冷笑:“你还真是越来越像个贱人模样。”
凡迹星不搭理他?,催促闻人不弃:“你愣着作甚,是你主动请缨的,还不上?”
闻人不弃:“……”
先前的要求算是较量,这?是让他?得罪人。
尤其当他?窥见气旋之内,一人乘鹤落下,竟然是风月国的前任君主,流徵剑,商刻羽。
打不过。
根本打不过。
不该留下来凑热闹。
上空的声音:“整天装模作样的,恶不恶心??除了会躲在别人后面,你还会做什么?”
凡迹星仰着头,给他?一个“你懂”的微笑:“那迹星郎会的可多了,不然你能整天闲着没?事儿追杀我?”
“你这?贱人!”
姜拂衣:“……”
都还不曾看?到那剑修的模样,已经被他?们的争执搞的头昏脑涨。
原来大?佬之间吵架,也并没?有?高?级到哪里去。
燕澜则在心?中庆幸,多亏了大?巫坚持不准他?改名。
他?才能时刻提醒自?己,远离那个滥情之人,否则十几、上百年后,站在这?里丢人现眼的,可能就是他?自?己了。
“商刻羽,动手之前咱们先把话说清楚。”凡迹星站起身,指向了姜拂衣,“敢不敢拿出你的流徵剑,先给她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