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想找什么推托之词?”叶世杰盯着她。
“五岁。”姜梨蹙眉,“按理来说应当是知事的年纪,我却独独不记得这事,叶表哥不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么?”
“我想说,我当时年纪小,外祖母又远在襄阳,我娘走得早,父亲政务繁忙,多是由继母看管,我说了什么,未必就不是有人教我,或是有人威胁我说此话。”
叶世杰冷冷道:“五岁。”
叶世杰刚想嘲讽几句,一见姜梨的神情认真,忍不住一愣。
“呀,那看来我的确说过这种话。”姜梨心中暗叹,难怪叶家会和姜家断绝往来呢,如果姜二小姐真的对叶家老夫人说过这种伤人的话,能重修旧好才是怪事。不过,她也不会就白白承担了这本来不属于她的罪名。姜梨道:“只是我现在的确记不得了。敢问叶表哥,当初我说这话的时候,年岁几何?”
姜梨这话却是她心底的猜测,当初的姜二小姐年纪尚小,却能说出如此伤人言语。再说了,商户低贱这种事,若真是姜二小姐认为,必然是有人灌输她这样的观点。以姜梨现在对季淑然的观察,季淑然的歹毒未必就不会用在年幼的姜二小姐身上。
“你不记得?”叶世杰嘲讽道:“可我们叶家在场的人都记得!”
是季淑然诱哄还是威胁,总归一定不是姜二小姐的主意,而是有旁人的意志在其中影响。
“莫非是叶表哥记错了?”姜梨摇头,“我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。”
叶世杰沉默了一下,姜梨说的话让他心中有些动摇,虽然对姜梨有怨,不过此刻姜梨的神情也不似作伪。
叶世杰:“……”
“那你现在想做什么?”过了一会儿,叶世杰才道:“想与叶家重修旧好?”
姜梨盯着他,眨了眨眼睛,啧啧称奇:“我原来说过这种话么?”
姜梨笑了:“我不过是举手之劳救了叶表哥一次,叶表哥就觉得我要与叶家重修旧好。不妨告诉叶表哥,我若真想和叶家修复关系,也不会借你的事。”
叶世杰怒视着他:“当年祖母远赴京城来接你去襄阳,你可是当着整个姜家的面叱骂我叶家乃低贱商户,要与叶家断绝往来的!”叶世杰说到此处,胸膛剧烈起伏,似乎很是激动,“祖母回去后就大病一场,在床休养了整整一年才好。你现在说什么亲戚,是在开玩笑么?”
“哼。”叶世杰轻哼一声,表情却不像最开始一般充满敌意了,他道:“你说得轻巧,表现得仗义执言,谁不知道骨子里如何精明,否则为何不把刘子敏送官,独独给他台阶?”
姜梨闻言,奇道:“此话何解?”
昨日刘子敏和叶世杰争执,姜梨出面,三言两语扭转乾坤。本来刘子敏已经无翻身之地,姜梨却主动给了刘子敏台阶,让刘子敏躲过一劫。
叶世杰又被姜梨的理所当然噎了一噎,半晌后,他冷笑一声,道:“别开玩笑了,你不是瞧不上我们商户,又何来亲戚一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