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顿时响起议论声。
襄阳叶家?姜梨脚步一顿。
待仪礼一课结束后,纪萝站在台上,道:“再过十日就是今年的校考,今年校考与国子监校考同时进行,校考能取得好名次的,会上告太后,得以赏赐,对你们而言,是莫大的荣光。”顿了顿,又若有所指地道:“而对于不能达到要求者,逐级上报,屏之远方。”
姜梨的母亲叶珍珍,就是襄阳叶家的小女儿。襄阳叶家,就是姜梨的外祖家。
姜幼瑶也将纪萝的行为看在眼里,心情顿时飞扬了许多。姜梨再如何狡诈,也无法改变杀母弑弟的过去,明义堂的人终究不欢迎姜梨,姜梨就算进了明义堂,也只会觉得痛苦。
这人是自己的亲戚。
姜梨看在眼里,心中并不意外。这样一个恪守礼德的人,对自己的出现定然十分厌恶,如果姜梨不是姜元柏的嫡女,说不准纪萝还会想法子将姜梨赶回府去。纪萝不能对姜元柏的女儿做什么,便只能不去理会她。
姜梨往那头看去。
一般来说,明义堂有了新来的学生,先生都会特意说几句表示关心,不过纪萝却像是忽略了有姜梨这么一个人,完全没有关心姜梨的意思。
只见几个年轻人正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,那少年郎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银丝长袍,式样并不夸张繁复,甚至称得上素简。这少年郎俊眉修目,此刻目光难掩愤怒。而他对面的人是三个打扮富贵的公子哥儿,另两人扯着少年郎的衣袖,为首的人獐头鼠目,手里拿着一幅字画,正不依不饶地发难。
纪萝授课,授课中途也会令一些学生起身诵背往日的功课。她应当是比较严厉,学生也都惧怕她,上课时候都规规矩矩的。不过,从头到尾,纪萝都没有问姜梨一句,甚至向姜梨这头看上一眼。
“怎么样,干是不干哪?”獐头鼠目的人姜梨认识,是太长卿的小儿子刘子敏,就是个不学无术仗势欺人的无赖。
纪萝进来以后,不多久时辰一到就开始授课。明义堂的《燕礼》《仪礼》《女书》《孝经》之类的书,姜梨早就看过了,甚至能倒背如流。不过一边的柳絮却听得十分认真,神情很是专注。
那俊秀的少年郎咬牙道:“不干又如何?”
姜梨晓得,纪萝这个人最是看重人的德行礼仪,当初薛芳菲一事,纪萝就站出来义愤填膺地指责薛芳菲。现在姜梨有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过去,在纪萝心中,教习的学生里有这么一个人,定是一件不可忍受的事。
刘子敏打量了少年一遍,恶狠狠一笑:“简单,本少爷送你去见官!”说完,一挥手,对另两人道:“带走!”
纪萝教授仪礼,曾经是太后宫苑里的宫女,后来明义堂起来后,纪萝入堂教习贵女们,因是太后钦点,一直显得极为高傲。
竟是要押着少年离开。
姜梨和明义堂里的女先生,有交好的,如这般明明白白表现出关系不好的,就只有纪萝了。
事已至此,姜梨只得站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