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巧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绝望,她搞砸了季淑然的事情,季淑然自然不会轻饶了她。
她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,她什么都知道,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!
恰在这时,姜梨又说话了,她道:“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白。香巧,你大可换了我的头面,拿劣等的赝品去应付三妹,三妹收到了,也只会以为是我银钱不多,但你为何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,故意在宝石上多刻刀痕,来嫁祸于我,差点害得我被父母厌弃?”姜梨循循善诱,“我思来想去,你也没有做这件事的理由,是不是,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你呢?”
姜梨从那时候就开始密谋了!
最后一句话一出,宾客们的表情微妙起来。
莫非姜梨早就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,她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?现在想想,那些毫不在意大方赏赐的珠宝,到了现在,却仿佛更能证明自己是一个盗窃的贼人。
背后有什么人?姜家继母继女间错综复杂的关系顿时跃然眼前。
是谁做的?香巧抬眼看去,触到姜梨的目光,心中一个寒颤。
季淑然心中一跳,恨不得把姜梨撕个粉碎,她微微侧身,暗地里递给香巧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她明明将头面放在匣子里埋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啊!
香巧害怕极了,咬了咬牙,心一横,看着姜梨哭道:“二小姐,分明是你让奴婢这么做的。你说三小姐不配用那头面,让奴婢寻一副一样的头面自己刻了刀痕……”
香巧没想到的是,姜梨在这样慌乱的情况下,还能一眼发现头面的不对,而那副真头面姜梨也只摸过一回而已,如何能辩清?更没想到的是,那副红宝石头面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房中。
“真是满口谎言。”姜梨叹息地摇摇头,站直身子,俯视着她:“你方才说的话现在自己又反悔,这般说谎都不会说。况且,你还没有解释你是如何偷我满匣子的首饰。”
这样一来,既完成了季淑然的交待陷害了姜梨,自己也能白得一副头面。
姜梨又看向季淑然道:“母亲赐我这个丫鬟,说她品性俱佳,手脚勤快,平日里我也不敢怠慢于她,没想到这丫头却是个手脚不干净还敢嫁祸主子的,母亲,这回你可是看走眼了。”
除了成色不同,表面上却毫无差错。香巧想着,届时姜梨一旦被有口难辩,姜家人惩治姜梨,那副头面自然也会因为不祥被处理掉,这件事就算过去了。
季淑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,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。方才她还当着满庭宾客的面信誓旦旦地为香巧的人品作证,此刻却不得不收回自己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