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。”姜景睿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,道:“姜幼瑶的及笄礼一过,宁远侯家的人就该过来商定亲事了。你难道不知道,姜幼瑶的及笄礼上,周彦邦一定会来的嘛!”
“什么意思?”姜梨不解。
周彦邦,姜梨恍然,桐儿提过,宁远侯世子就叫周彦邦,也就是与姜二小姐原本定下亲事的夫君,后来被姜幼瑶鸠占鹊巢了。
姜景睿闻言,嗤笑一声,道:“一个及笄礼,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。”又看向姜梨,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:“你是不是傻。她的话你没听出来什么意思?”
难怪姜幼瑶方才说什么及笄礼邀请了许多人,说不准会遇见熟人,这“熟人”应当指的是周彦邦吧?若是真的姜梨,在及笄礼上看到周彦邦,要么悲伤难言不能自已,要么激动性烈失态于人前,总之是不痛快的,不亚于被人在心上捅上几刀。
“过几日就是三妹的及笄,三妹嘱咐我不要忘了礼物。”
桐儿担心地扶着姜梨,姜景睿还在兀自喋喋不休,“我看及笄礼你还是不要去了,你不知道,周彦邦比小时候长得好看多了,如今燕京城多少姑娘青睐于他。你小时候就那么喜欢他,现在见了,只怕更不能割舍。只是如今木已成舟,姜幼瑶和周彦邦都已经定了亲事,你再不甘心也于事无补,只会自己心里难过。还不如不见。”
姜景睿一听,好奇地看向她:“说了什么?”
姜梨听着他说的话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这姜景睿可真是不会说话,要是真的姜二小姐这会儿听他这么劝自己,无异于火上浇油,雪上加霜,没被气死就不错了。
“没有。”姜梨道:“说了几句话而已。”
见姜梨不说话,桐儿怕她想起来伤心事,小心翼翼地道:“姑娘?”
姜景睿斜眼瞟了瞟远处,凉亭里,姜幼瑶三人的影子还在。姜景睿问:“喂,你刚才过来的时候,她们有没有为难你?”
姜梨笑道:“我没事。原来周彦邦也要来。”
姜梨无言,姜景睿看起来和姜二小姐关系不错,此刻又摆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,看起来还有点幸灾乐祸。而他自作聪明的主张,一时间又看不出是不是好意,让姜梨哭笑不得。
她说话的语气太过平静,桐儿和姜景睿都愣了一下。
不过这份“自然”,还是让姜景睿觉得别扭极了。他忍了又忍,道:“不过你也别掉以轻心,有时间多讨好讨好大伯父,我那些兄弟都晓得了你回京的事……我看整个燕京现在都晓得了。他们背地里说你恶毒,我可都听见了。你要是不想再被赶出去,就放聪明点。”
他们不晓得,姜梨不是姜二小姐,姜二小姐会为了周彦邦跳水寻思,姜梨却不会。周彦邦对她来说,也只是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而已,为一个陌生人喜怒哀乐,这实在太难了。
“多谢你关心。”姜梨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自然些。
周彦邦刺激不了她,无论姜幼瑶打什么主意,从一开始就错了。周彦邦在及笄礼上有用的前提是姜梨在乎她,如果姜梨根本不在乎,周彦邦出现与否都不重要。
姜景睿双手抱胸,道:“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,没想到大伯父还有点良心,又把你给接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