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大咬牙,有些气急败坏,甩手又是几个火雷出去,幸好小草躲得快。这屋子里都被炸得烟尘滚滚的。
“你瞎说什么!”
三四个人抓她,也没能将这小丫头片子给抓住,看得熊大这叫一个气啊,偏偏小草还咋咋呼呼地直叫唤:
“我师父说了,心虚的人才会着急上火,我要是说得不对,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再来反驳我啊!”巨边厅巴。
熊大眯眼,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包百病,冷笑一声,伸手就将人给捏过来了,拔刀就架在他脖子上。
小草脸色一沉,不跳了。旁边的人很轻松地伸手,就将她按在了地上。
“关进地牢里去。”
“你卑鄙你无耻!”小草愤怒地低喝。
熊大置若罔闻,板着脸挥手,她和包百病就被人拖下去了。身后听见的是熊大愤怒地指责他们诬陷的声音。
“我说段姑娘啊。你咋这激动呢?”包百病苦着脸道:“咱俩这手无缚鸡之力的,你有什么话不能等着段公子回来再说啊?”
小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:“手无缚鸡之力的是你,不包括我!要不是因为你,我能被抓着吗!”
包百病轻咳一声,嘿嘿笑道:“不好意思啊,我看你上蹿下跳得实在精彩,一时忘记逃跑了。”
丫的当看猴戏呢?小草牙。
霹雳门的地牢就在主屋的下头,就是个地下室,有两排笼子,里头气味有些难闻,隐隐可以看见点人影。
小草和包百病刚被人推进去,就听见有人大喊:“放我出去!”
这声音嘶哑,又充满愤怒的,吓得小草和包百病齐齐贴着墙角站着。
绑他们进来的人目不斜视。直接就又出去了。
地牢的门合上,下头又是一片漆黑,窗子都没有一个。让人觉得有些窒息。墙上有一盏壁灯,光时暗时明的,人在这里呆久了,会觉得抑郁消沉。
然而黑暗里两个好奇宝宝正瞪着眼睛打量四周,小草挪到笼子侧面,旁边就是刚刚嘶吼了一声的人。
“嗨,我们是新来的。”
包百病盘着腿坐在一边,心想这段姑娘也是个不着调的,只听说搬家要跟新邻居打招呼,没见过进大牢还跟人套近乎的。
“你们为什么被关进来?”旁边那人声音里充满疲惫和绝望,一身脏兮兮的,脸上黑得啥也看不清。
小草叹了口气:“我是来查案子的。查到门主身上,他恼羞成怒,就把我关进来了。”
“门主?”那人愣了愣,连忙朝小草这边爬过来,身上全是锁链之声:“门主是谁?”
小草眨眨眼:“熊门主啊,你不认识吗?难不成你不是霹雳门的人?”
“熊门主?”那人喃喃念了几遍,突然发狂似的哈哈大笑:“熊门主,好个熊门主!我怎么就没想到,最后收网的会是他这卑鄙小人!”
听着好像是个知道内情的啊?小草的好奇心又起来了,伸手递过去自己身上藏着的早上的糕点,道:“反正牢里无聊。你说给我听听是怎么回事啊。”
那人是许久没吃好东西了,抓过糕点去就一阵狼吞虎咽,噎得直咳嗽。
小草担忧地看着他,生怕他噎死了没人给她说故事了。
“我叫郑宗胜。”
许久之后,这人开口道:“是玄武堂的堂主,几个月前门主被杀,霹雳门召集所有堂主聚首,要选个新门主出来。”
江湖上门主被杀的事情很多,换门主也不算太大的事情,只是竞争很激烈。
当时郑宗胜就带了熊大和李芸儿,本来是不打算带女眷的,但是熊大私下求他,说最近芸儿睡不好,没他不行。熊大平时是他的得力干将,所以郑宗胜也就允了。
但是李芸儿这姑娘吧,长得清秀,身段窈窕,很让人有好感。朱雀堂和白虎堂的堂主都瞧着有那么点意思。
熊大是个副堂主,手下没几个人,不能跟人家堂主争,气得天天在外头喝酒,还不小心吃了他吃不得的猪肝,过敏得差点死了。
幸好李芸儿是个守妇道的,没搭理两个堂主的暗中示好,一心只跟着熊大。
但是熊大不知道为什么,性情微变,对李芸儿冷漠了些。
后来就发生了一件事情。
李芸儿不知被谁灌醉了,送去了朱雀堂堂主的床上。白虎堂堂主听闻之后大怒,当即上门去将李芸儿抢了回来,关在自己的屋子里,任凭外头的人怎么说都不开门。
这到底是熊大的媳妇,就算是堂主,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?身为玄武堂的堂主,郑宗胜就出面了,带着兄弟与白虎堂和朱雀堂理论。青堂也觉得白虎朱雀太过分了,于是帮着玄武。
这冲突就大了,四个堂口,两两对峙,要不是因为门主的尸体还在院子里,两边人就直接打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