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的利益?”赵饮马一愣,继而摇头:“世人都知道,悲悯王爷慈悲为怀,怜悯苍生,怎么会从百姓的身上获取利益呢?”
动作太快,那人来不及躲避,硬生生吃下这一拳,脸色瞬间发青:“呃。”
“……”沈故渊和池鱼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。
压根不听,沈故渊松了池鱼,跟着纵跃下窗口,拎起那人就一拳揍在他小腹。
“怎么,卑职说得不对吗?”赵饮马疑惑地道:“大家都这么说啊。”
“哎哎哎!”窗台上的人反应也快,立马一个飞身落回下头的院子里,哭笑不得地道:“在下并非有意冒犯,是有姐姐让我上去看人的!”
沈弃淮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很好,这不能怪人蠢,就连她,不也是这么多年才看清吗?池鱼苦笑,摇了摇头:“罢了,赵大人若是真心要帮殿下,殿下倒是可以安排调度,让你今年也继续惩恶扬善。”
眼神冰冷如箭,沈故渊用自己的身子挡了她,回头看向窗台上爬上来的人,袖袍一抬就是三道红线凌空而去。
“真的?”赵饮马一喜,起身抱拳:“多谢殿下!”
窗台外头的屋瓦响了一声,池鱼衣裳刚褪完,闻声一惊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人一把抱进了怀里。
“我丑话说在前头。”沈故渊微微皱眉看着他:“你要是放过一个贪污的官差,那我会先拿你开刀。”
“咔。”
“卑职明白。”赵饮马颔首:“不过……有些官职比卑职高的人,卑职无能为力。”
怒气透过门扉,震得外头瞬间鸦雀无声。
“你做好你该做的,我自然会做好我该做的。”沈故渊的神色总算是温和了些,看着他道:“你且回家等着,晚些时候,我让人送东西过去。”
沈故渊当真是君子,听着她更衣的动静,头都不带偏一下的,只有些恼怒地瞪着闹哄哄的门,被吵得烦了,一脚踹上去:“闭嘴!”
“是!”赵饮马行了军礼,高高兴兴地就要告退,走到半路,又觉得今日的事情实在太神奇,忍不住把池鱼拉到角落里,一脸认真地问:“池鱼,你我可是金兰了,你不会坑我的,对不对?”
池鱼僵了僵身子,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,红着脸开始褪衣裳。
池鱼哭笑不得地看着他:“我能怎么坑你啊?既然义结金兰,池鱼定然会护大哥周全。”
“你自己更衣,我不看你。”背对着她,沈故渊烦躁地道:“动作麻利点,等会从窗户出去。”
“那可说好了!”吃了定心丸,赵饮马一溜烟地就跑走了。
听得嘴角抽了抽,沈故渊“哐”地一声,把门栓也扣上了。
“这倒是个活泼的。”沈故渊睨着他的背影,摇了摇头:“就是一根筋,没什么脑子。”
“那就更得好好看看了,快去把楼下的三少爷叫上来,瞧瞧什么才叫真正的相貌堂堂。”
“您说话也偶尔好听些啊,这叫耿直坦荡。”回桌边坐下,池鱼无奈地道:“亏得他不记仇,不然被打一顿,断然就不会帮忙了。”
“那位公子,是白头发啊……”
“你是嫌我多管闲事了?”沈故渊斜她一眼:“那好,以后你遇见什么,我可不出手了。”
“嗳!我还想再看一眼,等他出来吧。”
她又不是倒霉鬼,哪能天天遇见事儿啊?池鱼撇嘴,喝了口茶看看天色,道:“也不早了,咱们还去不去静亲王府了?”
“怎么进去了?”
“去。”沈故渊看她一眼,从袖子里拿出个红木盒:“发髻重新绾一下,戴这套首饰。”
外头挤着的人已经压到了门上,莺莺燕燕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雕花的红木盒,打开就是一套粉玛瑙的发簪发钗和耳环,跟她身上的裙子恰好是一套。池鱼忍不住挪过去抓起他的袖子往袖口里看了看。
“那……”指了指关着的门,池鱼眨眼:“您出去?”
“你干什么?”沈故渊很嫌弃地踹开她。
沈故渊一顿,回头嫌弃地看她一眼,立马站远了两步:“谁要看你?”
“总觉得师父的袖子里什么都有。”池鱼灵活躲开,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绾发:“跟神仙的衣袖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