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哼一声,沈弃淮伸手掐了掐她腰,眼神微黯,翻身就压了上去。
旁边的官差下意识地纷纷拔刀,刀剑磕鸣之下,四周村民连忙退散。
看着沈弃淮完全冷静下来的脸,余幼微一笑,伸手就将他扯进被子里,温香软玉挤了他满怀:“好了嘛,不要生人家的气了,嗯?”
“住手!”被插着的收税官声音嘶哑地道:“这位大人不可得罪,你们是不带脑子出来的吗!”
巧言善辩,这才是一个女人的立身之本,要是嘴像宁池鱼那么笨,早不知道死几万次了。
世人皆知沈族皇室一头白发世代遗传,哪来的胆子朝白发之人拔刀的?
男人么,哪有一辈子只听主人话的?只要遇见个令人心动的女人,哪有不变心的?余幼微心里暗笑,面上却是无辜:“王爷还不明白?幼微是王爷的心上人,云烟忠于王爷,自然也肯听幼微的话,幼微让他帮忙而已,也算不得命令。”
嫌弃地将他扔到地上,沈故渊皱眉,正觉得手有些脏,就见旁边的池鱼狗腿地递了手帕过来。
心里有愧,沈弃淮消了气,转移了话头道:“你不该动云烟,他是本王的人,向来只听本王的话。”
难得赞赏地看她一眼,沈故渊接了帕子擦手,冷声问:“十亩地二十五石税收,是你们定的?”
她想做的事情,自己动手就好了。
“小的们哪里敢!”收税官连忙跪地:“这是三司使的,小的只是奉命行事。这方圆千里,都是如此啊!”
“幼微不是那种不解人意的女子。”她笑道:“幼微能理解您的心情,所以也不指望您能对那池鱼做什么了。”
池鱼皱眉,小声在他身后道:“三司使钟无神,掌管税收,是沈弃淮的左膀右臂,怕是不会给咱们颜面。此事,师父要管吗?”
沈弃淮沉默,别开了头。
“为什么不呢?”沈故渊轻笑:“多有意思的事情啊。”
“幼微都明白。”余幼微起身,从后头贴上他的背,娇软地道:“您对宁池鱼的死,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,是不是?”
池鱼没有多说,转头就道:“那咱们去三司府邸。”
身子微微一僵,沈弃淮拂袖在床边坐下,闷声道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本王找她有事。”
“站住。”沈故渊侧头看她一眼,仿佛在看一个智障:“我们两个去?”
余幼微叹息:“王爷,幼微一直没有问您,那池鱼为什么会在您的房间里,您就当幼微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?”
不然呢?池鱼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不都说了让你冷静些,让本王来吗?”瞧着她这模样,沈弃淮的语气也缓和了些,却依旧有气:“信不过本王?”
半个时辰之后,整个村庄的人坐着十辆牛车,跟在一辆华丽的马车之后,缓缓往主城而去。
缩了缩脖子,余幼微伸出玉臂,扯了扯他的衣袖:“您听我解释啊,我只是想让那池鱼吃点苦头,谁知道……”
池鱼呆呆地跪坐在沈故渊身边,已经震惊到没有话说了。
“你指使云烟对瑶池阁下手?”沈弃淮恼恨地道:“还不允本王生气?那三皇子是何等高的武功,本王都奈何不了他,你还让云烟去送死?”
为什么这个人一句话,那些村民就跟见了救世主一样跟他走啊?也不怕被他坑,就算这人一头白发,那也不至于这么相信他吧?
“王爷。”余幼微颤了颤,捏着被子看着他,扁扁嘴,楚楚可怜地道:“您这么凶做什么?”
一定还是这张脸的缘故,宁池鱼痛心疾首地想,长得好看也是一种权力啊!
旁边的奴仆连忙扶起云烟就往外退,大门关上,沈弃淮扭头就朝内室走,一身怒火难消,伸手扯开床帘,差点将帘子扯碎。
“不好奇我想做什么吗?”沈故渊双眼平视前头,淡淡地问了一句。
“来人,把他给我拖下去,打八十棍子,活着就留在府里,死了就扔出去埋了!”沈弃淮低喝。
“不好奇。”池鱼忙着痛心疾首,很是敷衍地摆手:“师父想做什么,徒儿就跟着您做什么。”
谁都无法承受沈弃淮的怒火,哪怕是跟了他这么久的云烟也一样。
这句话听着没什么,可扫一眼她的眼睛,沈故渊挑眉,突然轻笑:“你这个人,倒是会打算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