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简直跟吃绝户没什么区别了,拿着老婆的嫁妆养小三,连遗产都不放过,换作是燕摇春,死了都得气得从棺材里爬起来。
她咬着花生酥,又想起今日燕芳菲那对金牡丹鸾鸟钗,心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,她对钱嬷嬷道:“当年我娘的那些嫁妆单子,您知道在哪里吗?”
……
而另一边,得知燕芳菲被扣留在宫中审问,王氏心急如焚,拽着燕守仁的袖子,焦灼地问道:“老爷,入选的怎么是燕摇春那小贱人,咱们芳菲可怎么办啊?”
燕守仁皱起眉,压低声音呵斥道:“你能不能别总是这般口无遮拦,什么小贱人?谁是小贱人?”
王氏忙讪讪道:“是我一时嘴快了。”
燕守仁正色,告诫她道:“春儿现在是皇上的妃子,过阵子就要入宫了,你身为嫡母,往日也就罢了,都这个节骨眼上,你还不哄着捧着点,以后咱们燕府的荣华富贵可都指着她了!”
闻言,王氏登时噤了声,又急切地追问:“那芳菲可怎么办?她怎么就得罪太后娘娘了呢?”
“还不是你教的好女儿!”燕守仁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,他已经从燕惜蝶处得知了事情原委,斥骂王氏:“她的胆子也太大了,我来问你,芳菲的那一对什么金簪子,是你给她的?”
说起这个,王氏立即就心虚了,目光游移,却还兀自嘴硬:“我哪知道她怎么得来的……”
燕守仁紧盯着她,沉着脸道:“你不要想着糊弄我,你我心里都清楚,那东西是哪里来的。”
王氏的表情很难看,燕守仁恼火地骂道:“你这蠢妇,那些东西都是……”
他四下看了看,压低声音道:“都是侯府里的,你怎么还敢让芳菲戴出去招摇过市?你是嫌命不够长吗?”
王氏连忙辩解道:“是芳菲自己非要抢那对簪子的,我能有什么办法?我哪里知道那金簪子是这么要命的东西?”
“你不知道!”燕守仁更气了,恨声骂她:“你既然不知道,就安安分分待在这宅子里,别成天出去丢人现眼!”
“我丢人现眼?”王氏气得七窍生烟,再也忍不下去了,破口大骂道:“你说话可要摸着良心!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,你穷得连条裤子都穿不上,要不是我爹出钱供你读书,你还想考进士做大官儿?还想有今天的风光?做你娘的白日梦!”
燕守仁黑了脸,语气生硬道:“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你要说多少遍?难道我这些年亏待了你吗?”
“我呸!”王氏往他面上唾了一口,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起来,两人正争执不休的时候,外面忽然传来婢女的声音:“老爷,五姑娘来了,说要见您。”
两人止了争吵,燕守仁整了整衣袖,看了王氏一眼,道:“懒得与你这愚妇计较。”
说罢便去了前院,钱嬷嬷正与燕摇春说话,见了他来,立即止了话头,燕守仁没在意她,他如今见着燕摇春很是高兴,和颜悦色地道:“这么晚了,春儿来找为父,是有什么事吗?”
燕摇春被他这一声叫得鸡皮疙瘩四起,好歹是忍下去了,道:“是出了点事,我心中忐忑,怕给府里招来大祸。”
闻言,燕守仁吃了一惊,连忙问:“出了什么事情?”
燕摇春答道:“是这样的,皇上赏了我一些东西,回府后就找不见了,我疑心是被府里的下人所窃。”
她说着,将一张单子送到燕守仁面前,道:“就是这单子上的东西,请父亲过目。”
燕守仁接过来一看,脸色陡然剧变,霍地抬头看向燕摇春:“这是——”
燕摇春微微一笑,道:“这些东西,父亲觉得眼熟吗?有没有……在哪里见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