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放松太久,紧跟着就恢复了严肃,调转越野车,加速朝东边开去。
他还有很多伤患要运输。
留下原地三十个人,不知道何去何从。
不过很快就有医生注意到他们,将他们安置在一个新搭建起来的帐篷里。
帐篷内没有床,全都是地铺,每个人的空间很小。
三分之一的地方挂了条遮挡的帘子,帐篷两端开口,能够简单区分男女。
“先把你们东西放下,每个人的床铺上都有白大褂,抓紧时间换上,我带你们去熟悉环境。”
十分钟后,一行崭新洁白的白大褂出现在城墙角下。
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城墙不超过一百米。
宋时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基地城墙这座人类建筑,远比在天上看到的更令人震撼。
她抬头仰望,银灰色的巍峨墙面近乎看不到顶端,线条笔直坚硬,中间没有材料堆砌的纹路,像一面巨大的磨砂镜子。
夜色中,整个墙面微微发出荧光。
城墙隔绝了外边的战火纷飞,只留下里边的呻吟与哀嚎。
“全部人分为六组,五人为一组,每一组负责一顶帐篷。”医生指着两边的帐篷,点了六个挨在一起的。
每一顶帐篷都和他们三十个人的住所差不多大,有一顶甚至是超大号,像三顶帐篷合起来一样大,在一众帐篷里格外突出。
医生走入最大的那顶帐篷,三十个尾巴紧跟着他。
宋时踏入帐篷的刹那,皱起眉头。
现在天黑,她在外边还看不到什么黑气,一进入帐篷,顶端一排灯光照射下,黑气成群结队,如乌云般密布整个帐篷顶部,还有不少环绕在病床周围,折磨着病人。
医生在第一张床位站定,抽空握住躺在上边昏迷不醒的军人的手,修复之力缓缓注入过去。
“你们老师说你们来的这些人已经会基础的修复和安抚,怎么做不需要我教,你们只需要注意修复过程中防备士兵失控。”
“虽然送进这六顶帐篷里的士兵都是没有被黑气控制的,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。”
宋时听到他的话,默默抬眸瞥了眼屋顶。
没有被黑气控制的士兵?那上边那么多黑气哪来的?
病床上昏迷的士兵有转醒的迹象,医生松开了握着他的手,指了指帐篷另一端。
一名士兵托着枪,面容坚毅目光锐利地守在那里。
“发现异常及时告诉他,他负责清除被黑气污染的伤患。”
有一名扎着蝴蝶结的女生弱弱举手,“如果有两个人同时失控呢?他一个人来得及保护我们吗?我不是说他实力不行,我只是担心……”
“我明白,”医生并没有责怪她,语气沉重地回答她的问题,“来得及,失控士兵会被直接击毙,只要你出声,下一秒子弹就射进他体内了。”
女生倒吸一口凉气,愕然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士兵,又看了看守在另一端的持枪士兵。
残忍的处理办法,让她一时难以接受。
因为她知道,被黑气控制的士兵是可以安抚下来,只要肯花时间和精力。
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,时间和精力是最宝贵的。
她想说些什么,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,最终咬紧牙关,什么都没说。
环境熟悉完,医生就急匆匆的走了。
三十个人聚在一起,分成六支队伍。
六顶帐篷里有一顶特大的,安排了十个人,剩下的二十人分为五组,四个人负责一顶小帐篷。
宋时被排到了大帐篷里。
她没有异议。
商议完后,人群散开,三十人踏上自己的岗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