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彦川的祖父之前不是没听说过孙子在外面的那些事儿,但不论是儿子还是儿媳,只推说是彦川现在还年轻,没定性。只要不影响他自己手里的工作,稍微玩儿个两年,到时候再给他介绍个性子好的姑娘,一结婚生子,他自己慢慢的也就定下来了。
谁年轻时还没做过两件糊涂事,给圈里贡献过一点儿谈资。
老爷子自己也是七十岁的人了,平时抓着公司大权不放已经是牵扯了相当一部分的精力,当时听到大儿子还有儿媳妇这么一解释,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。
归根结底,其实是他自己也有些认同了这样的说辞。
可不论是赵彦川祖父,还是赵世永夫妻,他们的稳坐钓鱼台,实际上仅限于事情没有搅扰到他们的情况下。
就像赵彦琪之前生气之下和自己堂哥说的那样,她不明白不论是孟白,还是宋方池,他们的父母长辈到底是怎么想的,能放任自己的孩子被玩弄感情,被左右逢源。
孟白只是出了个国,回国后就发现自己的初恋男友身边多出了另外一个人。
宋方池以为自己只是简单的谈了个恋爱,却在某一天,被一个陌生的男生指着鼻子骂被人包养的小三。
孟白的父母不能为他讨回公道,纵然有他自己脑子不清楚,居然还对赵彦川余情未了的因素在,但最大的原因,还是孟家近些年来江河日下,就连想要一张寿宴请帖,都要辗转上下搭上好几份大人情。自然不能再交恶了作为合作伙伴的赵家。
宋方池的情况更是显而易见,一个家境普通,孤身来c市上学的学生,他在遭遇,远在老家的父母亲人知不知道还不一定。
他们的遭遇,赵世永夫妻无动于衷,孟白还好些,宋方池在他们心里,可能就是个玩意儿。至于赵家老爷子,他可能连宋方池的名字都没听过。
而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唐楸身上,甚至还没来得及发生,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苗头。
赵彦川已经挨了自己父亲和祖父一人一巴掌。
赵世永快五十岁的人了,关起办公室门来,也被盛怒的老父毫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打在脸上。
说白了,不过是看人下菜碟,谁挨了板子,谁知道疼而已。
傅氏集团和唐氏贸易这两家最近的动作,也引得了不少消息灵通的人侧目。
傅氏是老牌实业大亨,唐氏贸易是最近十几年异军突起的c市新贵,这两家同时针对起了永利的赵家,让人不由咂舌,永利赵家那边是有人干嘛了,平常人惹一个就够呛,他们一惹就惹俩。
其实真要论起来,不论是傅氏集团还是唐氏贸易,对由赵家控股的永利公司所采取的商业行为,都不算刻意针对。
只是原本有意向的合作暂且搁置,已经快到期的合作选择不续约。
但这,对大多数耳聪目明的人来说,就已经是一个相当鲜明的信号。
傅家
傅霖和傅洵打趣:“大侄子啊,我可听那两个小的说了,你这手笔可不小,凌晨跑去找人家老爷子喝茶了?”
也不怕把人家老爷子给喝走了。
傅洵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,手上敲动键盘的动作不停,对于小叔调侃的话不置可否,只是语气平淡道:“永利赵家的老爷子已经年过七十,依旧持有永利百分之四十的股份。”
傅霖听懂了他的话,借用一句话,这天下岂有五十年的太子。不可放权的董事长,已经四五十岁了的总经理。永利赵家老爷子一共生有三儿两女,现在都在家族企业任职。
只待这老爷子一倒,永利的财产争夺乱象,已经近在眼前了。
“不对,我听说这老爷子还挺精神的。”傅霖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啃了一口。
伴随着哒哒哒的键盘敲击声,傅洵的声音再次在客厅响起:“面色赤红,呼吸粗重,饮食油腻,情绪激动时有难以控制的手部抖动现象。”
傅霖一愣:“这说明什么?”
傅洵:“说明他脾气爆裂,身体不算好,年纪大了太激动可能猝死或瘫痪。”
凌晨就起床了,一整天下来,傅洵又不止熬鹰这一个事可以做。
楸楸经常去药房找牛老爷子,他有时候陪着楸楸一起去,也耳濡目染了一些。
当然,相对应的征兆肯定不止这些,也就不逐一细表了。
傅洵表情正常的不行,一边对着电脑屏幕处理事情,一边说着人家老爷子可能会死的话:“一旦董事长病危,作为总经理的赵世永没有完全掌控永利的能力,赵家其他人也没有。”
全都半斤八两的情况下,只能是无限制的内耗和给对手下绊子。
“他们内斗的主场只能是永利公司,到时一定会拖累他们本身的业务质量。”
“与其到了那时被永利拖累合作进度,不如早做准备,在对应项目上,另觅优质伙伴。”
傅霖点头:懂了。反正就是你要给楸楸出气,还不愿意让楸楸背这个拆了合作的名头,硬是要师出有名呗。
嘶,不过这分析的好像确实也挺有道理的。他也是这么说服大哥的?
傅洵在这边理性分析,另一边,唐家,秦泽感觉自己完全理性不了。
坐在餐桌前的秦泽看着对面的老父亲老母亲,阴阳怪气:“我在这个家没地位,没存在感了是吧。”
陈孟有些心虚的笑了下,递了个橘子过去,企图息事宁人:“小泽你看你这说的,严重了啊。”
秦泽接过橘子,不吃,就拿在手上看,黄橙橙的橘子,他看了半晌,幽幽的说了一句:“唉,昨日黄花。”
唐楸此时还在家里,人刚买了一笼豆沙包回来,看到家里这一幕,还有些摸不清楚前因后果。
只是哥哥这两句话,他还是听懂了的。
拎着纸袋的少年快步走到哥哥旁边,安慰:“哥哥你,嗯,不是昨日黄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