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吧?”
不但是唐棠和孙议员几人彻底愣住。
高台下的一些特战队员也不知道怎么才好。
直到台上汪玉林长枪所向,杀了七进七出,才有人大声吆喝着,想要上台拉开这位大队长。
这里面当然不包括王春明。
……
王春明从医院匆匆赶来汇报姚组长的病情。
他感觉组长的病情,其中有着各种蹊跷,怀疑是周平安暗中做了手脚。
可他没有丁点证据。
一组的其他人,也没有丝毫证据。
从酒店把姚振邦送到医院,就没看到过周平安的人影。
更别提动手暗算。
在凯旋酒楼三层,姚振邦暗枪伤人,偷袭同僚,这是大家眼睁睁看到的事情。
当时,周平安扯断了他的手臂,被大队长汪玉林喝止接下来的动作。
也是有目共睹。
无论如何,姚振邦的“中风”,都牵扯不到周平安的身上。
道理是这个道理。
但王春明仍然觉得,事情真相不是如此,自己也有必要为组长讨一个公道。
因此,他在众人劝阻之下,仍然跑来广场寻汪玉林,就是想要告状。
有些事情,自由心证即可,证据不证据的,在很多时候,并不是那么重要。
组长凄惨到如今这个地步。
总得有人负责吧。
他听完了陈议员的演讲之后,心潮澎湃的同时,就想着怎么组织话语,把事情的责任扣实在周平安身上。
同时,也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。
一组姚组长如今已经是这么个情况,肯定不能主持大局。
这时,好好表现一番,或许,天上掉馅饼,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,也给自己一个组长当当。
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当初文山一案中,他与周平安两人负责盯梢董家祖屋……
明明两人做着一样的事情,自己地位还高一些,是一级警员,而周平安只是一个借调过来帮忙的他组二级警员。
可是,事后对方得到了极大好处,继承了董青山的宝贵传承。
而自己,什么也没捞到,事后还挨了一顿吊……
就是因为他没看住周平安,才闹出后面这么多事情来。
再看如今,周平安已经贵为督察,升任组长,掌控一区行动人员。
而他呢,仍然是一个一级警员,被人呼来喝去,这让人情何以堪。
只能说,人比人,气死人。
‘那一次审讯,被唐棠搅了局,没有彻底钉死周平安的嫌疑,是最大的失误。"
王春明每次想起这事,总是后悔得捶胸顿足。
这一次的机会,他怎么也不想放过。
身在职场,重要的是跟对人……
周平安能够这么快升职加薪,无非就是跟对了人。
自己以前跟着姚振邦,风里来雨里去的,做了好多见不得光的事情,也没得到太多好处。
现在,他准备想办法,再抱一条大腿,再跟一个人。
然后,他就看到,自己准备去抱的大腿,伸出了第三条腿。
好吧,只能说,大开眼界了。
王春明一时之间,觉得事情的发展,变得荒诞离奇了起来。
难不成,这里不是广场。
而是片场。
周围有没有摄录机?
正当他心里七上八下,完全想不明白,那位平日里在公()
众场合一直谨言慎行的汪大队长,为何会做出如此不雅的事情来……
心中突然就是一动。
‘不就是抱大腿吗?那么,何必只盯着汪大队长来抱,假如,这一次,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,就把陈议员救出魔掌,是不是能抱上她的大腿?"
这个念头不知道从何而来。
只是出一点苗头,立即茁壮成长,长成参天大树。
‘是了,正是如此,不但要救出陈议员,而且,还要报了她的受辱之仇……
汪玉林竟然在广场之中,众目之下,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,着实该死至极。"
‘我一旦把他干掉,岂非立下大功?从此青云直上,别说是一个组长,大队长也不是不能做得。"
王春明心里发着狠,贪念大炽。
别的什么东西,全都懒得顾及,也没注意到,他身边不远处,一个戴着鸭嘴帽的中等身材年轻人,此时正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。
他只觉热血沸腾,光明就在前方。
掏出随身携带的短枪,几个跨步冲到高台前方,怒吼道:“汪贼还不放下陈议员?受死……”
“啪啪啪啪……”
短短一瞬间,在巨大的情绪冲激之下,王春明一个呼吸之间,就把枪内子弹清空。
打得高台之上汪玉林身体一跳一跳的,前胸后背滋滋冒血。
汪玉林正在聚精会神策马冲阵,突然就听到一阵枪响。
身上剧痛之下。
头脑一阵清明。
张大眼睛,看向枪口方向,王春明那疯狂的眼睛。
再看看自己擒拿的上司,羞愤欲死的哀嚎着,面容扭曲至极。
更是看清了自己正在做着什么。
“怎么会?”
“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?”
“我要死了?”
“是谁?谁在暗算我?”
也许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。
汪玉林福至心灵,一眼就看到,高台之下,那个戴着鸭嘴帽的青年,那双带着嘲讽笑容的眼睛。
“你,你……”
他认出来了是谁,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,手也抬不起来。
仰天向后倒下。
心中悔意象毒蛇一样蔓延。
思绪渐渐停止。
……
“有刺客。”
四周的特战队员显然这时已经反应过来。
不发一言,举枪瞄准王春明。
在他兴奋的情绪则刚退去,巨大贪念退潮的当口,七八颗子弹,已经钻入他的胸口和背部。
“我……”
最后一刻,王春明看到了身后鸭嘴帽青年,似笑非笑的一张脸。
心中涌起明悟。
轰然倒下。
直到最后他仍不明白,自己怎么就脑子进了水,觉得杀了汪玉林就能得到陈议员的赏识呢?
这种情况下,杀人,尤其是以下克上,无论如何,都是死路一条。
若非力不能及。
甚至,陈议员都想要把在场所有人都杀掉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