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春回去养心殿收拾了一番,到傍晚的时候就听见了羲王爷进宫的消息。
他想要的,她就忍不住想给。
“他一来,我就觉得没好事。”皱了皱眉,花春道:“晚上就不去太后那边了,皇上会过去的,咱们能躲就躲。”
羲儿也没怎么求他,只是她猜得到他想要什么。
“好。”青袅点头。
是吗?太后垂眸。
这边是打定主意要躲,可那边的人压根没想过要放过她。羲王爷给太后和皇帝请了安,抬头就问了一句:“听闻德妃娘娘怀了皇嗣,怎么没看见人?臣弟还想恭喜娘娘一番呢。”
“奴婢不是帮着德妃,是帮着您。”月见无奈地道:“您一碰上羲王爷的事情就容易失去理智,奴婢不想看您做错事。”
帝王淡淡地道:“她在养身子。”
太后皱眉,盯着月见看了一会儿:“哀家怎么觉得,你最近总是帮着德妃说话?”
“这样啊。”羲王爷点头:“臣这一路进京,可是听见了不少的传闻,竟然还有人说德妃娘娘便是花丞相。这种荒唐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,怕是会有些不妥。”
月见叹息,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又咽了回去,只道:“太后您也说了不许她再掺和政事,又怎好让她再去劝皇上?此事本就有不妥,您该直接回绝了羲王爷的。”
宇文颉皱眉。
瞪眼看着她的背影,太后好半天才缓过气来,拉着月见道:“你看看,她这眼里是半点没有哀家了啊!”
这件事宫里的人是都已经默认了,毕竟有他和太后一起压着,谁也不敢多说什么。但是怎么会传去宫外的?
花春起身,对太后行了个礼:“晚上羲王爷就会进宫,太后娘娘还是好生享受天伦之乐吧,臣妾告退。”
“皇兄也不必紧张,那些人肯定是乱传的。”宇文羲笑着道:“若是真的,朝廷早该翻了天了,这欺君之罪瞒天过海,可不能轻饶。”
“你……”
大殿里的人一齐沉默,太后动了动嘴唇,想说什么也没说出来,只道:“你一路辛苦,等会先与哀家和你皇兄一起用膳吧。”
“太后息怒。”花春道:“讥讽这种事情,只有说中了才会让人恼怒。太后娘娘想必对皇上和羲王爷是一视同仁的,所以肯定不会被臣妾说中,自然也就无需生气。”
“好。”宇文羲笑着应了,目光扫了帝王一眼,跟着太后起身往用膳厅走。
“你在讥讽哀家?”太后眼神凌厉地盯着她:“谁给你的胆子?”
“她人呢?”皇帝小声问了一句。
“人常说,虎毒不食子。”花春低声道:“但是咱们人类啊,有时候可能比老虎还毒。有两个孩子的时候就难免偏心其中一个,对另一个有多不公平,从来就不会考虑。”
秦公公躬身道:“在养心殿休息,说是不舒服,就不过来了。”
心里一沉,太后别开了眼,没回答这个问题。
不过来也好,帝王颔首,羲王爷这一关,他得帮她糊弄过去才是。
“忠君之心。”花春想也不想便答:“臣妾眼里只有皇上,一切以皇上的利益为第一。太后呢?”
“娘娘。”瑞儿进来汇报:“侯爷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,让您好生休息即可。”
“好一个德妃娘娘。”太后冷笑:“也不知道你背后安的是什么心。”
松了口气,花春点头,她这两天身子一直酸软,经不起折腾了,也只能帮皇帝到这里,其余的,以宇文颉的腹黑水平,应该能处理。
“太后英明。”花春颔首,要她帮她的忙,这想法也太疯狂了。
刚躺上床,汤氏竟然就过来了,细声细气地道:“娘娘,许贵嫔娘娘怕是要再扣五分了。”
微微一愣,太后的神色变得不悦起来:“你就是不想帮哀家。”
“怎么?”花春闭着眼,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。
“只要羲王爷不带兵进京,皇上是十分有保障的。”花春微笑:“太后娘娘不是看不懂形势的人,只是被亲情蒙蔽了眼睛。平心而论,藩王之中也只有羲王爷能对皇上造成威胁,您为什么偏生还要纵容他呢?”
汤氏道:“羲王爷一回来,她宫里的动静就不小,还让人去送了信,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。”
太后皱眉:“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这次进京的藩王这么多,不给皇帝一点保障怎么行?”
这都被她查出来了?睁开眼,花春很是惊讶地看着她:“你确定?”
“太后娘娘。”她道:“在一百人之内,咱们可以称那些人是羲王爷的随从,但超过一百人,甚至有成千上万的人,那不叫随从,叫军队。大梁有明令,藩王带兵进京,不可超过五千人。羲王爷带了五万,自然只能留在京郊之外,这个臣妾也没有办法。”
“确定,嫔妾正好路过,瞧见她身边的宫女鬼鬼祟祟地拿着信往博阳宫的方向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