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,在她去慧明殿的同时,许贵嫔就到了养心殿,眉飞色舞地对花春道:“嫔妾觉得,汤贵嫔当扣五分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,汤氏很无奈,当即便转身去太后那里复命。
花春正吃点心呢,被她这话给笑得差点咬着了舌头,强自镇定地抬头看她,好奇地问:“她犯什么错了?”
奈何帝王压根没看她,一听这话便道:“嗯,朕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”
“对皇上忠心不足。”许贵嫔道:“明知皇上不想让羲王爷带兵进京,却为了讨好太后,去给皇上说情。这样的人,根本没有将皇上放在首位!”
“嗯……太后有旨,让嫔妾过来问问您,关于羲王爷进京之事。”汤氏一脸为难,眼里就写着“我是被逼的,我也不想来的”这样的神色。
好有道理的样子,花春点头:“本宫知道了,那就扣五分吧。”
“有事?”宇文颉头也没抬。
许贵嫔心里暗喜,看着青袅去将旁边装置上的木块取走一个,嘴角上扬。
虽然进宫这么久了,侍寝也侍过好几次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她总觉得和这皇帝之间隔了几座山一样的距离,完全没有半点亲近之感。
德妃自制的一个计分装置就摆在主殿旁边的架子上,由简单的长铁钉和带着小洞的木块构成,一个木块是五分,每个人名字下头有三根铁钉,每根铁钉上头四块木块,这样谁扣了分,来请个安就一目了然了。
帝王心情不佳,整个紫辰殿里都阴沉沉的,汤氏请安之后站起来,张了张嘴也没敢说什么话出来。
许贵嫔觉得德妃心思很巧,完全没想过这玩意儿也是撩架的助力。
汤氏咬牙,心里把许贵嫔骂了个遍,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紫辰殿请安。
结果第二天汤氏来给花春请安的时候,就看见自己的木块少了。
可这又不能不去啊,不去岂不是抗太后的旨?去的话……也没啥用。
“这是为什么?”她自然不乐意了,一问花春情况,当下气得两眼翻白:“若不是她怂恿太后命令臣妾去,臣妾怎么可能主动去皇上那里找不痛快?”
旁边的宫女摇头道:“定然是许贵嫔要跟您过不去了,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事情,竟然要您掺和进去。”
花春一脸无辜,咬着甜饼看着她道:“这个本宫做不了主,你只有拿出证据来,本宫才能在她的‘品德’上头减去一块木头。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她想不明白:“怎么会落到本宫头上来了?”
是她小看了许贵嫔!汤氏咬牙,愤怒地起身离开。
汤古宁正在自己宫里绣花,冷不防就接到了太后的旨意,让她去劝说皇帝。
当晚,许贵嫔宫里就抓出来个假太监。
许贵嫔身子微僵,听不懂太后这话是褒还是贬,所以只能赔笑。
“这不是本宫宫里的人。”许贵嫔皱眉:“摆明了有人想栽赃陷害!”
太后一顿,仔细想了想,目光深沉地看了许贵嫔一眼:“你最近出的可都是好主意。”
帝王表情麻木地听她哭诉了许久,又让人查了查宫里的名册,确定这太监的确不是许贵嫔宫里的,才安抚两句算是作罢。
“汤贵嫔刚刚升位,风头正劲,又一贯得皇上宠爱,说话也能入皇上的耳,让她去劝劝皇上,皇上指不定能回心转意呢。”许贵嫔道:“就算不能,太后您也没什么损失,那汤氏可是德妃的人。”
“战况真是激烈啊。”花春伸手取掉许贵嫔的一块木头,一边摇头一边喊:“加油,加油!”
“汤氏?”太后皱眉:“让她试什么?”
青袅失笑:“主子您这是坐着看戏不腰疼啊。”
微微挑眉,许贵嫔蹭在太后床边坐下,给她锤了会儿腿,细声细气地询问事情经过。月见挑着重点说了几句,许贵嫔便道:“这个事情,太后应该让汤贵嫔去试试啊。”
“事实证明,坐着看戏也是会腰疼的。”花春捂了捂自己的腰:“这肚子越来越重,本宫当真是怎么坐都不舒坦。”
“他要是真会担心就好了!”太后微怒:“兴许哀家气死了,他还能与德妃好好白头到老!”
“要让人做个摇摇椅出来么?”
许贵嫔一愣,连忙问:“这是怎么了?太后身子刚刚好转,不喝药怎么能行?皇上也会担心的。”
“得了吧,懒得折腾了。”花春道:“羲王爷马上要到京城了,除了应付宫里的幺蛾子,我还得花精力应付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