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秦公公低头。
想了想,她又补充道:“其实经过万氏的事情,大家都明白德妃娘娘心里不舒坦,有个疙瘩,本以为对太后的尊重至少还是要有的,但是不曾想,德妃的怨念竟然这么深,那万氏不是与她非亲非故么?”
“气死我了!”
许嫔一愣,干笑道:“皇上不信,可以问其他宫人。太后只是规劝她莫要插手朝政,武贵嫔便出言不逊。”
走在路上,花春小声跟青袅抱怨,忍不住就酸了鼻子红了眼眶:“他这算什么?妈宝?啥都是他妈对!”
宇文颉皱眉,目光里满是阴霾地看着她:“无缘无故,她不会故意讥讽母后。”
青袅无奈地轻轻拍着她的背:“也别这样说,皇上是不知道当时场面多惊险,加上太后毕竟又是长辈,所以难免对您严厉些。”
“今日太后娘娘是想让德妃过来请安,顺便看看她胎儿是否安稳的。”见帝王坐下了,许贵嫔便开了口:“结果谁知道话说得好好的,德妃娘娘突然话中带刺,讥讽太后娘娘自私。太后本就生着病,被她那么一气,便倒了。”
“那他跟太后过去吧!”花春咬牙:“我生个儿子姓花!”
帝王颔首,跟着她去了外殿。
青袅失笑:“您别说气话,等您缓一缓,冷静下来就会发现,皇上其实没做错什么,只是可能有先入为主的思想,觉得您怀着身子,又因为夫人的事情,对太后不尊敬也是情理之中,所以才会让您赔礼。他只是担心您被太后责罚。”
月见张嘴正想回答,却有些犹豫,就这一停顿的功夫,旁边的许贵嫔就抢着开口道:“让太后好生休息,皇上想听,咱们去外殿说。”
“你知道吗?”花春神情严肃了起来,看着她道:“以前我觉得电视剧里最傻逼的对话就是‘你听我解释’和‘我不听我不听’,然而现在,我真的很想说,我不听!”
“今日发生什么事了?”帝王看着月见问。
“噗。”青袅乐了:“您这是当局者迷。”
摇了摇头,后面的话御医没说,但帝王也能听明白是什么意思。
“不管了!”花春道:“他要袒护太后,那就让他袒护去,咱们自个儿回家!”
“太后年纪大了。”御医叹息道:“经不起气,往后少让她老人家生气就好,药已经让人去熬了,还好救治及时,不然一口气缓不上来,也就……”
“好。”青袅点头:“回去奴婢给您做点心。”
挥了挥手,帝王没看她,只扫了太后一眼,问御医:“怎么样?”
点点头,花春觉得自己像个受了委屈的包子,一到养心殿就将自己裹在床上卷成一团,嘴巴一鼓一鼓的。
本是不能面圣的人,这也算沾着太后的光破了绿头牌的封印了。
“慧明殿那边什么情况?”实在没忍住,她还是问了一句。
进去才发现花春不在,只有太后躺在内殿,苍白着脸闭着眼,旁边的许贵嫔一脸忧愁,看见他来便连忙跪下:“嫔妾给皇上请安。”
瑞儿小声道:“皇上应该在侍药,太后醒了。”
好端端的,把花春叫去慧明殿做什么?皇帝有些担心,龙辇一到慧明殿就下来疾步往主殿走。
“哦。”点点头,花春接过青袅拿来的点心就塞了一嘴。
“听闻是与德妃娘娘有些冲突。”秦公公无奈地道:“娘娘怀着身孕,脾气难免差一些,太后又正病重,也不该叫娘娘过去的……”
晚上的时候,皇帝也没过来,花春想,可能是被太后留下了吧,也就没等,直接睡了。
“为什么会急火攻心?”
结果第二天传来消息,皇帝临幸了许贵嫔。
心里微紧,宇文颉出了宣政殿便上了龙辇,让人快些往慧明殿赶。
一听这话,花春就打了个干呕。
然而,事实证明,姜还是老的辣,宇文颉退朝之后听见的第一个消息,不是德妃遇刺,而是:“太后娘娘急火攻心,病情加重,正昏迷不醒。”
“娘娘?”青袅担忧地拍着她的背。
皇帝下朝,肯定也会帮着德妃娘娘抓刺客,说不定还会迁怒太后啊。月见有些担心。
“没什么,孕吐而已。”拿手帕擦了擦嘴,花春道:“他行他牛逼,母子同心其利断金,我算个外人吧。”
微微抿唇,太后咳嗽两声,道:“等皇帝下朝便是。”
“您别这样想。”青袅道:“要真当您是外人,皇上也不必这么护着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