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沈在野挑眉,看了千百眉一眼。后者苦笑,什么叫年少轻狂,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这不就是吗?
“因为老早我就问过他了啊。”桃花道:“他自己说的,妾身这样的小家伙适合当女儿,这辈子与他是没什么缘分了。”
眼神幽深,沈在野心里舒坦了些,甚至有点同情地看了看千百眉。
“你何以见得?”沈在野眯眼。
还有什么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惨的事呢?他这般狂放不羁的人,没想到最后也栽在了女人手里。还得当人家师父,看她跟别人在一起,求之不得,辗转反侧。
说罢,转头拉了拉沈在野的袖子:“爷当真别多想了,师父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,但当真对妾身没师徒之外的情分。”
弹了弹袍子,沈在野目光温和了起来,勾唇对桃花道:“那就是我误会了。”
桃花点头,乖巧地道:“师父在徒儿心里自然是师父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以后徒儿是要给您送终戴孝的!至于师父对我,那定然是尽心尽力。”
“您能听解释就好。”桃花耸肩:“妾身可是怕您回去立马给妾身扣个出墙的罪名,拿去沉了湖,湖里的鱼肯定都会被妾身的美貌惊得死亡,那多不好啊。”
“说说看,在你心里,为师是什么样的地位?对你又如何?”
沈在野:“……”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?
“啊?”桃花眨眼:“你俩不是吵得挺开心的吗?我要说什么?”
“不说这个了。”桃花拍了拍手,拉他去千百眉旁边坐下,道:“爷肯定是有事要和师父商量的,对吧?”
千百眉没看他了,转头看了一眼姜桃花:“小家伙,你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
“你又知道了。”沈在野微微不悦,他来的时候分明什么都没说,她到底是怎么察觉的?
男人是最骗不了男人的,野兽天生有的对别的野兽入侵自己领土的警戒感,男人也有。
嘿嘿笑了两声,桃花拎着裙子就往后退:“妾身先回避一二,你们慢慢谈。”
玩笑话?沈在野笑了:“你心里若真是只在开玩笑,就不会总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了。”
“别走太远了。”千百眉道:“这地方也不是很安全。”
“我什么我?”千百眉瞥他一眼:“我自然也只将她当徒儿,有些玩笑话,你难不成还当真了?”
“好。”小家伙应了一声,蹦蹦跳跳地就不见了。
沈在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问:“她只把你当师父,你呢?”
没了她,两个男人就坦诚多了,也没必要瞒着什么,沈在野直接便道:“心里不好受吧?”
千百眉轻叹,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,手撑着身子往后仰,轻哼了一声:“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
“我不接受同情,更不接受嘲笑。”千百眉冷哼:“毕竟她是我看着长大的,而你,晚来了好几年。”
到底只是师徒而已。
“那又如何?”沈在野嗤了一声:“她下半辈子都是我的。”
还叫没有?桃花撇嘴:“妾身都闻着酸味儿了,不过您吃醋都不挑人的吗?我与师父是师徒,相识多年,本就相知相护、相敬相爱,但也到底只是师徒而已。照您这样的说法,妾身与青苔岂不是也该成亲?”
下半辈子?千百眉眼神黯了黯,低声道:“你以为她的下半辈子能有几年?”
这语气里,满是幸灾乐祸是什么意思?沈在野冷笑: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是说她体内的蛊毒吗?”沈在野抿唇:“我会替她想办法的。”
微微一顿,姜桃花惊奇地睁大眼,跑过去围着沈在野就绕了三圈,上下打量,最后拍手道:“爷吃醋了?”
真羡慕这些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啊,千百眉苦笑,他们心里还有希望,完全不会尝到他的绝望。
“你知他懂他护他敬他。”拳头微微收紧,沈在野道:“他知你懂你护你爱你,既然如此,你们两人怎么不一早成亲,也免得如今被我这个外人在这里说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