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百眉正在喝茶，冷不防差点喷出来，心有余悸地看了姜桃花一眼：“你能问点正常的吗？”
“你撒谎！”姜桃花横眉冷眼，嗤笑道：“要是妾身当真威胁到您的大事，您也不会杀？”
沈在野呆呆地回答：“账房。”
心里一跳，沈在野连忙走过去，下意识地解释：“我没有想过杀你，本就是想救你的……”
好样的，桃花摆手，示意自家师父稍安勿躁，然后继续问：“您对陆芷兰，可有男女之情？”
“后悔想杀了妾身。”桃花皮笑肉不笑地道：“您要是当真杀了妾身就好了，可惜妾身没死。没死，就会一直记恨您。”
“没有。”
后悔？沈在野皱眉：“我要后悔什么？”
“那……”桃花笑了笑：“你喜欢我吗？”
迷迷茫茫的白雾之中，姜桃花好像坐在一尊佛像的怀里，抬眼看向他，目光清冷：“爷，您后悔吗？”
沈在野顿了一瞬，接着便点头：“喜欢。”
沈在野终于安心入睡，只是睡着了之后，梦境里也不是很踏实。
“有多喜欢？”
没人性啊！徐燕归愤怒地起身，捂着疼痛的胸口就去了温清阁。这府里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，还是只有顾怀柔最好了！虽然天都快亮了，但他还是决定去陪她过这中秋节。
“很喜欢。”
听见最后一句，沈在野眉头微松，起身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你就回去休息吧，要是伤得重了，就去药房拿药。”
桃花咧嘴一笑，眼里亮晶晶的，又问：“那您是吴国人吗？”
“别看我，我什么也没听见。”徐燕归闭眼：“刚靠近就被发现了，压根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。只是看样子姜桃花没打算走。”
眼神一凛，沈在野回过了神，目光森冷地看着她。
所以她的决定到底是什么？沈在野咬牙，没好意思直接问出来，就拿带刀子的眼神使劲儿戳着面前这人。
这么快就清醒了？桃花吓了一跳，连忙往后缩：“您听见了？”
“行，我知道你了不起。”徐燕归耸肩：“大不了他杀不了你，你也动不了他，姜桃花在中间做决定就是了。”
沈在野抿唇，眉头皱了皱，闭眼道：“是我没防备，又中了你的计。”
这天底下想要他性命的人何其多？然而这么多年了，也没人得过手。不是他功夫了得，而是有很多事，逞匹夫之勇是没什么用的。
桃花干笑，爬下凉床就想跑路，却被自家师父给拎住了领子。
嗤笑一声，沈在野在他旁边坐下，道：“若是武功厉害就能杀了我，那我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。”
“是她修炼不到家。”千百眉看着沈在野，眼里倒是没有什么嘲讽的神色，反而平静地道：“正是因为修炼不到家，所以还要继续努力。至于这摄魂术到底有没有用，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。”
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，徐燕归道：“你最好现在开始烧香拜佛，祈祷那尊神别知道你对姜桃花做过的事情，不然以他这不计后果的性子，当真杀了你也不一定。”
“嗯。”沈在野点头，看了看他手里的人，还是不爽地抢过来，塞回主屋里去。
被人揍了？沈在野挑眉，上下扫了他一眼：“这倒是稀奇，还有人能把你揍成这样？”
“你好生睡觉。”他道：“我与你师父继续聊聊。”
“不能。”往软榻上一躺，徐燕归哼唧道：“方才被人揍了一顿，回来还要对上你这张讨债脸，老子不干了！”
“聊什么？”桃花揉着眼睛，不放心地道：“您别去试他的摄魂术啊，那比妾身可厉害多了，小心会爱上他的。”
“徐燕归。”沈在野沉了脸：“你能不能好好说话？”
“胡说八道！”沈在野扯了被子就将她给捂住：“睡你的觉！”
“你不是信心十足地觉得她不会走吗？”徐燕归揉着自己的胸口，还闷疼闷疼的：“那又何必多此一问？”
扁扁嘴，桃花打了个呵欠，当真是困了，没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。沈在野起身，关上门又回到院子里。
“她真的要走？”沈在野皱眉。
“你这人倒是有意思。”千百眉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他，笑道：“前面的问题都回答了，为什么不干脆把最后一个也回答了？装也装到底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