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燕归恢复了正常的装束,翩然落下,又是个潇洒侠客的模样。
这么快赶回来就是想看看姜桃花那样的人撒起泼来是什么模样,没想到她竟然是那种反应。
桃花一顿,立马抬头往房梁上看去。
脸色微沉,沈在野道:“她不是会撒泼的人。”
青苔点头,听着也像是这么回事,正要被糊弄过去呢,却听见房梁上响起个声音道:“这话里的酸味儿都快飘出争春阁了,还说没吃味?”
“哎,这就是你不够了解女人了。”徐燕归笑道:“女人哪有不会撒泼的?只看够不够在意你罢了。要是她爱你爱得惊天动地,你今儿再带个别的女人回来关怀备至,那她不撒泼才怪。”
“没有。”桃花起身,换上寝衣便躺上床:“只是觉得惊奇罢了,沈在野那人,多年前没对别人上心,竟然等到这么多年之后才动情。”
不耐烦地抬眼,沈在野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软剑上:“说来说去,你定然是刚从争春阁过来吧?”
“主子这是吃味了?”青苔诧异。
“别激动。”徐燕归连忙后退:“我就是去看看她是怎么想的罢了。”
轻轻打了个寒战,桃花表情严肃地道:“虽说这两人早该在一起,但如今中间隔了不少东西,还能这般相处,也是挺让人意外的。”
轻笑一声,沈在野起身逼近他:“她是怎么想的,要你关心?”
青苔一愣:“相爷宠不宠幸奴婢不知,但今晚的确是在释往阁里呆着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这不是打听了好来告诉你么?”心虚地躲开,徐燕归道:“你欠陆芷兰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还不完,赵魏又将联手攻吴,不了解姜氏的想法怎么行?她好歹也算是赵魏之间的重要纽带。”
“青苔啊。”听着这话,桃花不由地摸了摸下巴:“你觉得沈在野会宠幸陆娘子?”
“那好。”沈在野点头:“你说吧,她是怎么想的?”
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是挺累的,担惊受怕又忙碌,青苔想了想,道:“那您还是早些休息吧,瞧这时辰,相爷应该也不会过来了。”
徐燕归抿唇:“就是没怎么想,我才觉得奇怪,所以来看看你的想法。你俩先前不是感情挺好的么?难不成也只是面儿上的和睦啊?”
叹了口气,桃花道:“我什么也没想,就是太累了,所以放空一会儿。”
沈在野沉默,过了半晌,突然很认真地问了一句:“一个女人真心喜欢你的时候,是什么样子的?”
“主子是在想丞相吗?”
徐燕归一愣,继而大笑:“这你都不懂?”
夜幕降临,争春阁里也点了灯,桃花坐在灯下发呆,眼里满是青苔从未看过的东西。
他的确不懂,先前以为姜桃花对他或许有两分真心,但现在又不敢确定了。
姜桃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,直到人消失在拐角处了,才蹲下来戳着地上的小石子儿,小声嘟囔道:“堂堂丞相,收碗筷这样的活儿,哪儿用他亲自来做啊?”
两人相爱,和他现在与姜桃花之间的状态,到底有什么不同?
原来是这个原因,沈在野微微颔首,端着手里的盘子和碗就继续往前走。
“我来告诉你吧。”徐燕归坐下来,沾了他茶杯里的水,在桌上点了点:“女人的感情很复杂,但最基本的东西是奉献、依靠、索取和嫉妒。她们喜欢一个人的时候,会愿意为那人奉献些东西,比如陆芷兰这么多年来对你,那就是很伟大的奉献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桃花笑了笑:“我皇姐在意这个驸马得很,若是再拖着不能回去,她怕是要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了。”
“再者依靠,不管多要强的女人,都也是会想依靠男人的,想被保护,这也是女人的天性。”
斜她一眼,沈在野道:“怎么,你还担心他不成?”
“还有索取,一味的奉献也不是完整的感情,她们付出过,自然也会向你索取些东西。宠爱或者体贴,亦或是陪伴,都是她们想要的。”
这样啊,桃花点头:“那妾身就放心了。”
“最后是嫉妒,嫉妒是女人感情里最直接和强烈的一种,能掌握好的人会显得可爱,掌握不好的,便会让人觉得面目可憎。但这种东西是最基本的,若是一个女人都不嫉妒你喜欢别人,那她一定是不够爱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