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闭嘴吧!”穆无暇十分严肃地道:“有这两人做前车之鉴,本王宁死不立妃!”
桃花笑了笑:“请个更厉害的武林高手不就好了?”
“话不是这么说的王爷,立妃才能……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但我不曾认识厉害的武林高手。”穆无垠很为难:“若是一击不中,那便后患无穷。”
眼神古怪地看他一眼,小王爷一本正经地道:“你看看你们沈丞相,那么聪明的人都被感情的事弄得没了半条命,你们竟然还忍心让本王立妃?”
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,桃花问:“您必须去那个地方?”
旁边的侍卫吓了一跳:“王爷,您再过两年也该立正妃了。”
“是。”穆无垠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若是不去,后患也无穷。”
真是冤孽!穆无暇叹了口气,将纸重新收好,看着天上道:“我突然觉得长不大也好,不用面对这些感情之事。”
真是有帝王一般的狠心啊,到底是亲生的兄弟,自己都坐稳太子之位了,依旧不愿给别人一条活路。这样的人适合当帝王,却不会是个好帝王。桃花轻笑,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,低声道:“奴婢只是个女人家,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,殿下若是实在为难,不还有丞相在吗?”
不过看这上头写的意思,她就算不找死,沈在野似乎也不会放过她。已嫁女子另投他人怀抱,沈在野是定然不愿忍这口气的,所以动手也是情理之中。姜氏是料到了这种结果,所以投诚于他,表明立场,让他去劝住沈在野。
对啊,还有个沈在野!穆无垠眼眸一亮,起身替她捻好被子:“你先睡,我回主殿去了。”
微微一愣,穆无暇皱眉。姜氏说到底只是个女子,竟然主动卷入这夺嫡之争,不是找死吗?
“好。”桃花点头,看着他急匆匆地出去,打了个呵欠就闭眼睡去。
“妾身知王爷不愿走非正之途、踩他人之骨上位。但登顶之争,向来腥风血雨。妾身如今叛相爷而投太子,自有所谋,并非愿与相爷及王爷作对。若王爷能将妾身视为己方之人,劝相爷释谋杀之心,妾身当全力拥护王爷,莫有不鞠躬尽瘁之处。”
这件事的结果她都不用猜,沈在野身边有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徐燕归,交到他手上,瑜王是必死无疑的。
穆无暇一路走出了东宫,才打开桃花给他的纸。
的确是必死无疑,第二天午时还没到,宫外就传来了噩耗——瑜王薨了。
点点头,姜桃花算是听明白了。太子对南王好,完全不是因为血缘关系,说到底还是因为利益没冲突,所以能和平相处罢了。穆无垠对她也许是真心,但对其他的人……也是依旧充满算计和防备的。
病中的皇帝震怒,立马派了人去封锁瑜王府,追查凶手。穆无垠一大早就赶出宫去慰问瑜王府的人了,倒是沈在野,趁着这机会进了宫,将些零碎的证据放在了皇帝的桌上。
脸色微变,穆无垠抿唇:“那他自然跟其他皇子没什么两样了。”
“微臣不敢妄言,但这东西是在瑜王府里找到的,具体是何人所为,还有待查证。”
顿了顿,桃花小心翼翼地问:“那若是有一天,南王也参与到了夺嫡之中呢?”
一张羊皮地图,明显是宫里的东西,上头还有司宗府的印鉴。王爷出宫开府,府里的地图都在司宗府存着,不会轻易拿出来。而凶手明显是得到了这地图,所以才能轻易地去瑜王府杀人。
换句话来说,就是因为南王最没威胁,所以他才能这么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。
猛烈地咳嗽了两声,皇帝看向沈在野:“爱卿觉得,宫里谁有可能把这地图拿出来?”
“我跟你说的自然都是心里话。”拉着她在旁边坐下,穆无垠道:“如今所有的皇子当中,只有南王看起来最懂事知礼,也不玩弄权术,我自然最喜欢他。”
沈在野低头不语。
姜桃花一愣,好奇地问:“殿下为何说这样的话?”
皇帝这话只是随意问问而已,答案他心里十分清楚。太子监国,住于东宫,只有他有能力和机会去拿这东西出来。
穆无暇点头,飞快地就跑了出去。穆无垠看着他,眼神颇为慈爱:“宫里也就他让我瞧着舒心了。”
低笑了两声,皇帝眼里满是感叹:“朕那么拼命想保住无垢,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放手。有这样的皇子,到底是我大魏的幸,还是不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