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下身去看了看,沈在野瞳孔微缩——这分明就是他给姜桃花的出府玉佩,上头还刻着“沈”字,现在被摔成了两半,狼狈地躺在泥里。
“好。”穆无暇点头,看着他急匆匆离开,就坐在主殿里安静地喝茶。
不过……这东西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?
旁边有个宫女上来给他添水,穆无暇本没在意,但靠得近了,闻见那宫女身上的香气,小王爷立马抬头看向她的脸。
低头看了看,断了的红绳,碎了的玉,好像是姜桃花刚刚戴的吊坠。方才还不让他看的,现在丢了,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了。
“王爷好机敏。”姜桃花微微一笑,声音极轻地道:“别来无恙。”
沈在野皱眉,看着她不带留恋地走了出去,心情更加烦躁。抬脚想走,脚下却踩着个什么东西。
轻吸一口气,穆无暇扫了一眼,瞧着主殿里其他宫人都站得甚远,才低声道:“姜姐姐,丞相很担心你。”
优雅地将宫装一件件穿上,桃花慢慢整理着仪容,轻笑道:“您也说浸猪笼是早晚的事,那我还顾忌什么呢?”
担心她?桃花笑着摇头:“王爷别的都不用管,替我将沈在野放在您那儿的一万黄金寄去赵国吧。”
午时将至,沈在野终于放开了她,整理了自己的衣裳,看着桃花道:“你这样的女人,浸猪笼也是早晚的事,最好别太出格。”
微微一愣,穆无暇倒是记起来有这么回事。沈在野说过自己与姜氏有赌约,自己一旦动了杀心,那黄金就归姜氏了。
真是个幼稚的人,姜桃花安静地看着他,头一次发现沈在野竟然会这么幼稚。弄这些东西对他有害无益,他在赌什么气?
姜姐姐也真是想得通,好歹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人,她竟也不生气,看样子还提早料到了他会来,直接将一张折好的纸塞进他手里。
捏着她手腕的手一紧,沈在野冷笑,张口就在她脖颈的上头狠狠吮吸啮咬,红红的印子零零散散地从她的脖子延伸到胸前。
“贯通钱庄,名字和户头都在上面,有劳王爷了。”桃花一笑,朝他行了个礼。
“哦。”桃花点头,眼里半点感情也没有:“那您快些完事吧,等会太子还要去找我。”
南王点头,将纸条收好,看着她小声地道:“你真的不打算回相府吗?恕我直言,皇兄他……不是良人。”
“姜桃花。”脸色微沉,沈在野伸手掐着她的脖子:“你最好不要一直激怒我。”
穆无垠虽无穆无垢那般贪婪,但心狠手辣,草菅人命,心里从来是没有百姓的。这样的人将来为帝,必定施暴政,导致民不聊生。他上不去皇位,那姜姐姐跟着他,岂不是走了死路?
轻笑一声,桃花睨着他道:“爷才是健忘呢,我说过的天长地久,早就中止在那‘恩断义绝’四个字里头了,您现在对我来说,就是个有权有势的陌生人罢了,还不如太子温柔体贴。”
“我心里都明白。”桃花朝他笑了笑,伸手给了他第二张纸:“这上头的东西王爷回去好生看看,若是能允,便派人来知会我一声。”
“真绝情。”沈在野眼眸深邃地看着她:“还说要天长地久,你这分明是转眼就忘。”
什么东西?南王很好奇,刚接过来准备打开,却见穆无垠已经回来了。
“是啊。”桃花点头:“现在我怎么看你怎么不顺眼。”
“太子。”桃花装作刚倒完水的样子,穆无暇也飞快将东西收了起来。
“怎么?先前伺候我不是挺高兴的?”沈在野嗤笑:“现在有了高枝,便这样看我?”
“你来了?”穆无垠眉间有愁绪,在看见桃花的时候还是笑了笑:“这是南王爷,可见了礼?”
桃花神色微动,往地上看了一眼之后,轻轻舒了口气,算是彻底放弃了挣扎,冷眼瞧着他,就像看一个陌生人。
桃花一笑,规规矩矩地重新行礼:“奴婢拜见南王爷。”
沈在野没注意,反正不过是个吊坠,他现在无暇顾及那些,只想在面前这女人的脸上看见些痛苦的表情,才能让他心里舒坦些。
“免礼。”南王抿唇道:“皇兄这般喜欢的人,定然也不是普通女子。不过我还有夫子给的功课没有做完,就不多耽误了。”
“啪!”绳子被扯断的时候,有东西掉在了地上,听着清脆的一响,应该是摔碎了。
“如此,你就快去用功吧。”穆无垠摆手:“有空再过来皇兄这儿走走。”
背后是冰冷粗糙的石壁,桃花被硌得生疼。她用力想挣扎,沈在野却是不管不顾地压着她的手,头一低,咬住了她肚兜上的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