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。
不过这位秦祖宗看样子是不爱听人说教,她也就懒得说了,反正把规矩都说清楚,之后她要怎么做,她也实在拦不住。
景王将瑜王贪污案的后续证据全部放在了书桌上,皇帝扫了两眼,微微皱眉:“这事儿还没完?”
为什么有一种沈在野送了她个祖宗来供着的感觉?人要活得敢爱敢恨是没错,可也得看看在什么地方吧?什么样的环境做什么样的事,这才是聪明人,毕竟天下人又不是只绕着你一个人活的。
“自然是没完。”景王叹息道:“父皇有所不知,查封瑜王府的韩将军本就是瑜王麾下的人,故而搜查出的银两宝物不多。儿臣让人彻查,发现瑜王弟还有大量房屋地契和银票,都放在了别处。还请父皇明鉴。”
姜桃花:“……”
皇帝看了他一眼:“藏在哪儿了?你让人去找出来不就好了?”
不高兴地撇了撇嘴,秦淮玉道:“你这人忒小心了,活着有什么趣味?我不管,反正别人不惹我,我就不跟别人过不去。别人惹了我,那我肯定是要生气的。”
“儿臣有心无力。”景王拱手:“父皇可知贯通钱庄?那地方供人存物,须有信物才能取,纵然是官府,也无法强闯呢。”
“这大魏之中,除了皇上就是丞相最大,可你看相爷做什么越矩之事了吗?”桃花摇头:“手里权力越大的人,做事只会越谨慎,娘子切忌肆无忌惮,任意妄为。”
“哦?”皇帝挑眉:“还有这种事,朕怎么不知道?”
秦淮玉乖巧地点头,又笑道:“你能保住我的吧?现在夫人都不见人了,除了相爷,府里就你最大。”
“陛下。”沈在野出来拱手道:“此事微臣去年就在奏折中提过,应治粟内吏的要求,朝廷给予支持与商人合作建立钱庄,以求与邻国贸易往来,便利畅通。”
“相府家规森严,方才说的娘子可都要记清楚。”桃花道:“一旦犯了,我都不一定能保住你。”
“朕想起来了。”皇帝点头:“是有这么回事,不过最近也有言官上奏,说出了什么假银票贪污之事,你可有查?”
抿了抿唇,桃花用了半个下午的时间跟府里各处交接好,然后带着秦淮玉坐在凉亭里,给她说规矩。
沈在野低头道:“已经彻查,背后主谋被景王殿下正法,郎中令段大人引咎自贬为内吏,折子也放在您桌上了。”
孟蓁蓁和秦解语都已经出府,顾氏归顺于她,新来的秦氏也是被爷指到她身边来,这院子里的形势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了她一家独大了。夫人和段芸心看似联了手,可心思各异,难成一体,梅照雪有可能是意识到情况不对,所以才躲起来?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夫人,关起门来也是夫人的待遇,没必要跟着段芸心冒险。
看了看旁边堆积如山的折子,皇帝轻笑了一声:“是朕最近忙着陪兰贵妃,许久不理朝政之事了,有无垠帮着,倒是轻松。”
转身带着人往回走,桃花想了很多种可能,但是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——这对她并没有什么坏处。
“儿臣职责所在。”景王笑道:“父皇若是想休息,儿臣会替您将其他事情都做好。若是您休息好了,儿臣便从旁辅佐,为父分忧。”
可是为什么呢?梅照雪是跟她过不去的,府里新来了人,她不抓紧机会一箭双雕,反而突然关门退出了纷争之外?
这话说得很漂亮,皇帝脸色也更慈祥了:“既然如此,那瑜王的事你就继续查吧,让他把剩下的东西都交出来,若是不交,再多罚幽禁一月。”
桃花点头:“好像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是!”
秦淮玉惊讶地看着桃花接过东西,脸色瞬间就柔和了下来,眨巴着眼看着她道:“夫人的意思是,以后这院子里都是你说了算?”
景王心里大喜,一出御书房,脸上的笑是挡也挡不住,朝着沈在野就躬身下去:“多谢丞相!”
这个决定段芸心也是不满的,然而旁边还有人,夫人看样子也不会见她们,她干脆就转身回自己院子里去。
“事情都是王爷在做,有什么好谢沈某的?”沈在野微笑:“东西都在贯通钱庄,现在带人去瑜王府拿瑜王的腰牌过去,强行收缴也没什么问题。之后沈某自会让朝臣上奏,言明瑜王贪污的严重,让他再难翻身。”
昨日秦氏才进门,今日夫人就告病,撒手不管府中事务?也没跟她打个商量,突然就把账本钥匙给了姜桃花?
“好!”景王笑得开怀,看着沈在野道:“有丞相在,本王很放心,未免夜长梦多,现在就赶紧过去吧。”
丫鬟有礼地颔首:“谁也不见,养病期间,各位也不必来请安了。”
轻轻点头,沈在野跟着他一起出宫,带了人去了一趟瑜王府,之后便往贯通钱庄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