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解语一怔,好半天也没能想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说完,带着青苔就越了过去。
相府有喜,虽然只是纳妾,也有不少人来恭贺。宾客都在外院用宴,相爷和秦淮玉等会却是要来内院的。
“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。”站起身拍了拍裙角,桃花淡淡地道:“你与其恨我,不如恨那些把你当枪使的人吧。毕竟事儿全是你一个人做了,罪全是你一个人顶了,她们可都还过得好好的呢。”
梅照雪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看着两边坐着的人道:“府里又添姐妹,你们日后更该好生相处。”
青苔眼疾手快,拉着自家主子一躲,那唾沫带着恶臭,飞得老远。
“是。”众人都应下,纷纷饮酒吃菜。
“你!”秦解语气得没话好骂了,含了唾沫就朝她吐过来。
柳香君看了姜桃花好几眼,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新来的这位娘子是秦氏的亲妹妹啊,没想到刚进门,连面儿都没见着,秦氏就先被姜娘子给送出府去了。”
“如果要老老实实站着被你害了才叫单纯善良的话。”桃花笑了笑:“那我觉得心思深沉挺好的。”
桃花眼皮都没抬,淡淡地道:“人是爷送出去的。”
秦解语一愣,继而大骂:“你这个心思深沉的女人!”
“可状难道不是您告的么?”柳香君笑得和善,嘴里的话却是半点不饶人:“这大喜的日子,娘子也不知道避讳避讳,多忍一忍。”
越听越好笑,桃花问她:“所以,你要是不害我,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?”
四周安静下来,桃花专心致志地吃着面前的佳肴,脸上没有尴尬和心虚,倒是有些不屑一顾。
“你故意的!”秦解语愤恨地道:“你这么聪明,很多事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,却还故意等着我来害你,等着抓我的把柄,等着把我害成这个样子!”
柳香君是想挑事的,然而没想到姜桃花不还嘴就算了,还是这种态度。当下自己就有些火大:“娘子不说话,可是默认了?”
眉梢微动,桃花抬脚走过去,看着她被家奴押在地上跪下,于是跟着蹲下来看她:“你这话好生奇怪,杀人的是你,屡次想害我的是你,往我院子里投毒的也是你。现在怎么反而成了我是蛇蝎心肠了?”
众人都纷纷看过来,桃花抬眼,依旧一句话没说,只轻蔑地笑了一声,那小表情丰富得,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完全不想跟柳香君这样的人计较。
秦解语是换了一身新衣裳的,然而发髻凌乱,状似癫狂,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桃花道:“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,不会有好下场的!”
这种无妄的罪名,越吵只会越让人印象深刻,甩个态度在这儿就行了。秦解语是罪有应得,她也就是想法子让她顺利得到惩罚,可没有什么做得不妥的地方。既然没做错,那她为什么要跟个小侍衣争得面红耳赤?
青苔皱眉,下意识地护在自家主子身前,戒备地看着秦氏。
柳香君气急,正要继续嘲弄,却感觉旁边的段娘子拉了拉自己的衣袖。
桃花一愣,惊叹地道:“她这嗓门可真大!”
微微一顿,她立马回过神,低着头不说话了。差点被姜桃花给逼得跳了墙,要是情绪激动起来以下犯上了,那才是大罪过。
刚走到半路,就遇见了被家奴押着的秦解语,她怒目圆瞪地吼了一声,几乎要挣脱家奴的束缚朝她扑过来!
“不吵了吗?”等她安静了,桃花才笑着开口:“看柳侍衣很能说的样子,正好爷和新的秦娘子还没来,不如你就一直说吧,也当给大家逗个乐。”
“姜桃花!”
“是妾身冒犯了。”背后冷汗直冒,柳香君下意识地看了中间的梅照雪一眼。
既然事情解决了,桃花的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,回去收拾打扮了一番,瞧着时辰差不多了,就带着青苔往前堂走。
梅照雪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选择了无视,也没责怪她犯上之过。柳香君瞧着,这才松了口气,低头继续用膳。
“多谢娘子。”
半个时辰之后,沈在野终于带着秦淮玉过来了。
“无妨。”桃花笑了笑:“你好生休息吧,晚上的宴会看样子是去不了了,我会让青苔给你带些好吃的回来。”
因着只是娘子,秦淮玉穿了一身妃色的嫁衣,头冠也没多华丽。不过面帘揭开,一张脸倒是甚为可爱,脸蛋红红的,像清脆的苹果似的,眼睛不大,但也挺有神。
“老身该死。”徐管事连忙低头:“是老身说错了话,娘子莫往心里去。”
“妾身秦氏淮玉,给夫人请安,见过各位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