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他丫的先前还那么想弄死她?桃花鼓嘴,看着状纸上逐月的名字,还是忍不住道:“爷没把她的性命当回事吗?毕竟也是您的女人。”
“你想太多。”沈在野摇头:“你死了就是赵国与大魏的问题,轮不到我来说话。”
女人吗?沈在野轻哂,淡淡地道:“逐月死得也不冤枉了,她这一命,换来秦廷尉一年多的效力,救了更多的人命。至于徐管事,我也好生补偿过了。”
身子一僵,桃花眼神微黯:“那若是死的是妾身,爷会不会也说这句话?”
死得不冤枉?
“不是怕。”沈在野道:“是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将相府与廷尉府的关系斩断。”
桃花一愣,仔细咀嚼完他这句话,突然觉得浑身发冷。
“爷怕得罪廷尉大人?”桃花挑眉。
她想起了顾怀柔出事的时候,那半夜出入临武院的肥胖身影。也想起了孟氏被休之后,传来孟家举家入狱的事。甚至还想起了自己坐上马车的时候,景王在北门亭里等着的样子。
揉了揉眉心,沈在野疲惫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,从背后抱着她,淡淡地道:“交给我,恐怕也没什么两样。秦氏就算被贬,也是秦廷尉的女儿。”
沈在野这个人,他的恩与宠,全部是要你用东西去换的。活命的机会要拿东西去换,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,那等着的就可能是被抛弃和死亡。
桃花瞧了瞧,笑道:“徐管事只是相府的奴婢,对方却是当朝廷尉的女儿,自然不会有什么公正的决断。所以徐管事把状纸给您了,您打算怎么做?”
这样的人,自己竟然还要每天笑着迎接,过日子也真是辛苦。
“徐管事这东西若是交到衙门,秦家也得吃官司。只是徐管事依旧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。”
“怎么?”
沈在野抿唇,想了一会儿,伸手将她拎起来放在自己怀里,然后把手里的东西给她看。
察觉到她的异样,沈在野微微皱眉:“你手怎么发冷了?”
“就是不关妾身的事,妾身才问着玩玩。”桃花捏着他的大腿道:“毕竟听说是死了人的大事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咧了咧嘴,桃花小声问:“所以这一次,爷也打算不管,将此事压下去了是吗?”
斜她一眼,沈在野道:“这又关你什么事?”
深深地看她一眼,沈在野点头。
“嘿嘿,真是瞒不过爷啊。”桃花笑着蹲下来给他捶腿:“妾身过来只是想问问,府里最近这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,您打算怎么处置啊?”
“嗯,妾身明白了。”桃花起身,离开他的怀里,笑眯眯地行礼:“那妾身就先告退了。”
沈在野沉默地看着她,眼里就写了一个大字——是!
还真是用完就扔呢,沈在野撇嘴,看着她走得毫不犹豫的背影,伸手捏了桌上的桃花饼来尝。吃了一会儿,眼睛微眯,突然觉得姜桃花方才的表情真的是不太对劲。
桃花扁嘴,拉下他的手委委屈屈地道:“妾身是那种有事相求才会来找您的人吗!”
“湛卢。”
“得了。”伸手遮住她的脸,沈在野看不下去了:“有什么事要求我?直接说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爷说它该是蔷薇饼,那就得是蔷薇饼!”桃花摇着尾巴道:“妾身决定给它改名字了!”
“去看看争春阁那边怎么回事,徐管事是不是过去了。”
扫了一眼她捧着的东西,沈在野抿唇:“不是桃花饼吗?”
“是。”
话刚落音,湛卢背后就蹦跶进来一只姜兔子,几步跳到他跟前,两只眼睛笑得跟弯月似的,一脸狗腿样:“爷,吃蔷薇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