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!”青苔跺脚:“奴婢还不是为您着急。”
“不是。”沈在野很认真地道:“我还有很多事没办完,不想抽空给你上坟。”
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,眨眨眼,桃花拉了她的手道:“爷的恩宠只能等,不能强求。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保全自个儿,在这后院里安身立命,你别急错了地方。”
“你这是吃醋?”徐燕归挑眉。
保全自己?青苔皱眉:“咱们不是好端端的吗?这院子里您的地位可是仅次于夫人呢,还担心什么?”
斜他一眼,沈在野沉了声音:“我给你说过了,别妄图在她身上动心思。”
跟小笨蛋是没办法交流的,桃花直摇头,撑着下巴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,默默发呆。
“我仔细看看,你也没我好看呐。”徐燕归小声嘀咕:“那肯定就是身份的问题了……”
沈在野不宠人,后院的一群女人就是寂寞的。女人太寂寞了,就会搞些幺蛾子出来,比如有人编起了故事,说他与那徐先生是旧识,先前有一段凄美惨烈的感情,后来她选择了荣华富贵,抛弃了徐先生,所以徐先生看着她的目光才总会那么复杂。
“你干什么?”微微皱眉,沈在野不悦地道:“看路,别看我。”
这故事听得桃花直打呵欠,心想编也编得像一点啊,她是赵国人,徐先生是魏国人,她一过来就嫁进了丞相府,到底是哪来的时间跟徐燕归有一段凄美惨烈的感情的?
第二天,沈在野带了徐燕归出门办事,一路上就感觉旁边这人跟发了病一样地盯着他。
不过,这院子里愚蠢的人太多了,竟然很多都选择了相信这个故事,看着她的眼神也就变得有些异样了。
这个就稀奇了,谁会对沈在野那样阴森的男人死心塌地啊?又不会说情话,又无趣,哪有自己有意思?
下人蠢就算了,桃花也没打算跟他们计较,可去凌寒院请安,竟然连秦解语都阴阳怪气地道:“姜娘子最近好像精神不太好啊。”
“还是这张脸啊,没错,可她怎么会是这种态度?”捏着自己的下巴,徐燕归很不能理解。自己少说也勾搭过上百个女人了,就没遇见过这么棘手的。难不成她是当真很喜欢沈在野,所以对别的男人都敬而远之?
翻了个白眼,桃花笑盈盈地道:“爷不来后院,有几个姐妹精神能好啊?”
徐燕归有一瞬间没回过神来,等看清眼前的场景的时候,他飞快地施展轻功回了自己的屋子,抓过镜子来就照。
“也是,爷不来后院,到处都是空荡荡的。”秦解语掩唇,看着她道:“可是空也就空了,切莫做些越矩之事填补空虚才好。”
说完,“嘭”地一声关上了窗户。
众人一阵唏嘘,桃花看了秦解语一眼:“娘子何出此言?”
“世上没不透风的墙。”桃花耸肩,伸手拉着窗户弦道:“先生该说的也都说了,我会记得先生打水之恩的,只不过恩怨相抵,现在我与先生两不相欠。先生还是快些请回吧。”
“有些话也不能说太明白了,丢的是咱们爷的面子。”秦解语道:“但既然进了相府,还望姜娘子多守着点规矩。以前发生的事情,就都忘了吧。”
徐燕归一愣,转头看了看四周,小声道:“不会这么厉害吧?这么晚了,又是在娘子的地盘上,谁会发现并且去高密?”
流言不可怕,可怕的就是这种半真半假语句暧昧的栽赃,还不好跟她争辩。
“徐先生三更半夜跑来说这些,一看就是不拘小节的人。”桃花眯了眯眼:“万一叫人看见,说我争春阁私通外姓男人,这罪名,是先生来背,还是我来背呢?”
桃花耸肩,坦然地道:“虽然不知道秦娘子说的是什么意思,不过我一直没做过什么越矩之事,自然不怕抹了谁的面子。恕我直言,做人也该有点脑子,不要人云亦云,听风就是雨。”
“哎,娘子别这样,在下这次来,就是来解除误会的。”看着她这反应,徐燕归不好意思地摸摸鼻梁:“上次只是跟娘子开个玩笑,还希望娘子多记点在下的好,忘记在下的过失。”
“你说谁没脑子?”秦解语皱眉。
一听这话,桃花就呵呵笑了两声,退后一步看着她。
“大早上的过来吵,你们不累,我听着都累。”梅照雪终于开口了,看了秦解语一眼,又看向桃花:“有话说话,别夹枪带棒的。”
“这个说来话长。”徐燕归神情复杂地道:“不过娘子要相信,在下并非坏人。”
“是。”桃花颔首,抬头的时候扫了这屋子里一眼,目光幽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