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又看了姜桃花一眼,掩唇道:“妾身说的往常可没包括咱们姜娘子,爷在争春阁一连呆上好几天也是寻常之事。”
“沈某有些不明白王爷的意思。”笑了笑,他问:“王爷可能说得具体些?”
“娘子莫谦虚。”柳香君道:“谁不知道爷昨儿破天荒在海棠阁留到了五更天啊?往常侍寝,可都是三更就回临武院的。”
瑜王轻笑,凑近他一些,道:“具体些就是,昨晚若没有丞相相助,今日本王就不会被景王兄压在府内,继续幽禁了。本王觉得丞相可能是迫于景王兄的威胁,不得不帮忙,也不打算与丞相计较。但还望丞相当好百官表率,莫涉夺嫡之争。”
娇俏一笑,秦解语揉着帕子道:“一时运气罢了,爷大概也是想起许久没去我那院子了,所以顺便去瞧瞧杂草长得有多高。”
心下一沉,沈在野垂了眸子。
沈在野昨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门,所以到底是宠幸她了还是没宠幸啊?
瑜王怎么会知道他昨晚去帮景王了?
一提起这个,桃花就忍不住打量了秦解语两眼。
“话说多了没意思,不过本王是真心仰慕丞相之高德,所以才会等在这里。”穆无垢深深地看着他道:“将来的皇位会落在谁的头上还未可知,丞相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?”
柳香君失笑:“听听娘子说的这是什么话?爷昨儿可还是在您那儿歇的呢。”
“沈某明白了,多谢王爷宽恕。”拱了拱手,沈在野满脸愧疚地道:“有些话沈某也无法说得太清楚,但王爷要明白,沈某效忠之人只有皇上一人。”
“这院子里还有好多姐妹都没仔细瞧过咱们姜娘子吧?”秦解语笑着掩唇:“真该都来瞧瞧,也好勉励自个儿,没有这般的倾国之色,就要多在别的地方下功夫,才能得到爷的欢心了。”
微微颔首,穆无垢道:“本王相信丞相。”
先前青苔说什么来着?段芸心身子不好,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?桃花一边笑着坐下一边腹诽,瞧这话说得多顺溜啊,哪里像不善交际的模样了?
两人对着行了礼,瑜王便转身先走了。沈在野站在原地,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,拳头也渐渐握紧。
“姜娘子有礼。”段芸心细声细气地道:“一直没仔细瞧过,今日方得一见,娘子真是倾国之色。”
他是一早就知道这世上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的,可是,如今竟然傻到去信了一个女人。
段芸心旁边的位子还空着,桃花过去就先朝她颔了颔首:“段娘子有礼。”
他昨晚出府的事情,除了姜桃花,没人会知道。姜桃花打起算盘来比他还精明,现在又在盘算什么?
“是。”
一路带着怒气回府,沈在野很想直接冲去争春阁问个清楚。可是下车的时候被凉风一吹,又稍微清醒了些。
梅照雪笑着抬手:“难得你过来一趟,先坐下吧。”
他会不会冤枉她了?毕竟她不认识瑜王,在这京城又没有任何人脉,怎么把消息传出去的?
桃花没来得及仔细看她,还是先给夫人见礼:“妾身请夫人安。”
仔细想了想,沈在野还是转身,先去了守云阁。
包括梅照雪在内,屋子里一共坐了四个人,柳香君是一早就过来了,正微笑着看着她。旁边还有个人,却是昨儿在花园里见过的段芸心。
段芸心有些意外,迎着他进门,轻声问:“爷怎么一下朝就过来了?”
“哟,姜娘子竟然来了。”秦解语看了她一眼,笑了笑:“太阳今儿可能是从西边出来的。”
“许久没来看你,顺路来看看。”微微一笑,沈在野看着她道:“身子好些了么?”
府里请安的规矩是一直都有的,但姜桃花没怎么去,要么就是不在府里,要么就是有伤在身,请不了安。所以这次过去,倒是让里头坐着的人觉得新鲜了。
“好多了,谢爷关心。”段芸心笑了笑,看起来有些不安。
回去争春阁,倒是一夜好眠,第二天起来梳妆打扮,便去凌寒院请安。
沈在野没说话了,就这么盯着她,眸子里充满探究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尤其是丞相这种位子上的人,秘密更是不会少,所以桃花也没打算刨根问底,今晚就当没见过他便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