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这一个字,她什么也不说了,沈在野却觉得更恼火。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,又急又气,又有点不知所措。
这就是她为什么总会伤痕累累的原因了——媚朮不到家,连人家的心门都敲不开!活该在外头弄得满身伤。瞧瞧人家兰贵妃,在宫里锦衣玉食的,皇帝又宠,过的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!
“嗯。”
叹了口气,桃花滚回床里,继续睡觉。
“该告诉你的,我会告诉你。没告诉你的,就是你没必要知道的。”
眼眸深邃,沈在野抱着胳膊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,最终还是嗤笑一声,转头去软榻上休息了。
“嗯。”
两个都是工于心计的人,谁会傻到把自己的心交出去?那不是玩命么?她不傻,他也不傻,谁也别奢求对方能给自己特殊待遇。
“姜桃花。”沈在野眯着眼睛道:“你别企图打探我的过去。”
行宫里安静了下来,有人一夜难眠,有人睡得极好。第二天天亮的时候,众人不太愉快地收拾行李,踏上了归途。
“哦。”桃花点头,双手放在自己的腹部,当真是打算睡觉的模样。
“这一趟可真没意思。”兰贵妃靠在皇帝身上,望着龙车两边倒退的路道:“跑这么远,也没玩一会儿就得回去了。”
没闹脾气,会突然这么安静?沈在野心下烦躁,侧过身子就捏了捏她的脸:“我不出去,就留在这里。”
“你别气。”皇帝沉声道:“朕回去会好生收拾他们的。”
“妾身怎么会闹脾气。”疲惫地闭上眼,桃花道:“只是累了想睡一觉,反正狼群也不会到这儿来,您要是出去,记得带上门。”
兰贵妃抿唇,掀开帘子看着队伍前头骑马的沈在野。
沈在野皱眉,侧头看着她:“你还闹脾气?”
他倒是好,直接把姜氏一并带在马上了,也不怕人笑话。
这话语气有点重,桃花微微一愣,看了他两眼便松开手躺回旁边,淡淡地应道:“明白了。”
桃花是没睡醒的,靠在沈在野胸前小鸡啄米,沈在野也就伸了只手扶着她的脑袋,让她安心睡。
身子一僵,沈在野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:“不该你问的就少问。”
然而路走到一半,桃花还是被吵醒了。
“兰贵妃是不是曾经喜欢过您啊?”想起那会儿听见的话,桃花揶揄地看着沈在野:“倒像是对妾身有些醋意了。”
“草民有状,要告当朝孟太仆!求见陛下!”
不过……
一群人拦在大路中间,将路挡了个严严实实,群情激奋。护卫们连忙出动,生怕是暴民。
桃花是觉得没啥好气愤的,反而有点兴奋,感觉沈在野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,而她就愉快在旁边围观他弄死别人。
沈在野看着,却喊了一声:“难得有民意能上达天听的时候,带个人去御前说话吧。”
厉害?沈在野抿唇,斜着姜桃花就翻了两个白眼,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。她的婚事好歹也是被野狼毁了的,能不能意思意思气愤一下?
“是。”护卫应了,拎了个捏着状纸的百姓,就带去了龙车前头。
“这么说来,今儿这野狼围宫,也是他干的了?好厉害啊!”
皇帝正想问是怎么回事,就见一老叟跪在车前,举着状纸大喊:“孟太仆贪污受贿,草菅人命,还请皇上明察!”
沈在野心里是很不爽的,毕竟做的是亏心事,再度被提起来,也有点心虚。不过姜桃花这没心没肺的,竟然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,扑到他身上眼睛亮晶晶地道:
又是孟太仆?皇帝黑了脸,一拍车辕,沉声道:“你有什么冤情,都一并说了便是!”
南王跟这人关系还真是好啊,竟然连这种消息都告诉她!
那老叟跪地磕头,边哭边道:“孟太仆修建马场,却拖欠工钱,还让我儿累死在了工地上!草民的弟弟听闻瑜王是监工,曾去瑜王府告状,没想到瑜王比孟太仆更蛮横,直接将草民的弟弟打死了!求皇上做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