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了。”沈在野扭身,果断地大步离开了争春阁。
桃花明了地点头,换了副谄媚的表情看着他:“爷再坐会儿?”
姜桃花:“……”
哦,意思就是,本大爷要走,你还必须留,你不留就是看不起本大爷!
哭笑不得,她觉得有那么一瞬间,这相爷还是挺可爱的,跟个小孩子似的。
深吸一口气,他微微一笑:“你留了,我也是要走的,只是妾室就该有妾室的态度,不该如此冷淡。”
然而,青苔回来了。
沈在野:“……”这女人到底懂不懂如何勾搭男人?话说的这么直白,一点情趣都没有!
“主子。”关上房门,青苔皱着眉,喘着气道:“好奇怪啊。”
桃花愣了,抬头一脸讶异地看着他:“难不成爷也吃欲拒还迎的那一套,妾身不留,您反而不想走了?那早说啊。”
“怎么了?”桃花来了精神,连忙把她拉到内室。
沈在野是准备走的,然而看她这态度,突然有点不悦:“你这么急着让我走?”
倒了杯茶喝下去,青苔抹着嘴道:“奴婢打听了良久,有知情人说,相爷是寒门出身,但是父母不详。在皇上南巡的时候他因为救驾有功而入朝为官,短短两年时间就爬上了丞相的位置。但是在他功成名就之后,没有接任何亲戚来京城,府里全是各家送的姬妾,以及他自己挑选的人,没有近亲,也没有远亲。入仕之后,倒是不曾去过吴国。”
心里翻了个大白眼,姜桃花面儿上还是笑盈盈的,看着沈在野起身,连忙就行礼:“恭送爷。”
一般的高门大户,都是要靠家族关系来维持的,像沈在野这样的孤家寡人,在朝廷里当真算是一朵旷世奇葩,怪不得一直不涉党争,因为连个拖后腿的亲戚也没有,也就没把柄会落在人手里了。
拜托,她是会媚朮没错,可又不是挂牌接客的,难不成见个男人就使啊?媚朮也是要花心神的,很累的好不好?
姜桃花皱眉,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。
桃花颔首:“妾身懂分寸的。”
孤家寡人,父母不明,这样的身份,能得皇帝的信任才奇怪吧?自古帝王多疑心,沈在野能坐上今天这位置,到底是有多可怕的能力?
目光里带了些可惜,沈在野淡淡地道:“明日见景王,万不可失礼。”
“沈丞相是几年前入朝为官的?”桃花问。
这样的女人,就算是再美再好,又怎么可能留下来。
“两年前。”
他自持力甚好,一贯不会为女人所动,在和风舞那晚是他大意了,冷不防就掉进了她的媚人陷阱里,没能抽开身。那也就罢了,可刚刚这一会儿的功夫,竟然又被她得手一次,要不是湛卢提醒,今日他是不是又得被她所控?
“那先前说南王去吴国做过质子,是几年前回到魏国的?”
眸光流转,沈在野忍不住想,比姜桃花还厉害的女人,会是什么样的人?
青苔想了想,道:“也是两年前。”
干笑两声,桃花捋了捋自己的袖口:“算是吧。”
这是个巧合吗?桃花瞪大了眼,怔愣地盯着青苔,目光飘远。
“是比你还厉害的女子?”沈在野挑眉。
眼前闪过百春花的绣帕,又闪过南王的脸,耳边接着就响起一些声音:
赵国有专门教人媚朮的人,造诣最高的那位,就是她的师父。
“丞相府上就有门客名秦升,擅长驯狼。”
桃花一顿,抿唇道:“自然是跟师父学的。”
“听闻会媚朮的人,遇上这销魂汤,会更加要命呢。”
习惯?沈在野眯了眯眼,下颔的线条微微收紧:“你这是跟谁练成的习惯?”
“景王那边,后日我与他相约北门亭,你将昨日发生的误会都解释给他听即可。”
“这是妾身的习惯,爷别生气。”桃花连忙举起双手,可怜巴巴地道:“一时半会儿好像改不了。”
心里越来越沉,姜桃花跌坐在床边,脸色发白。
“你可真厉害。”他脸上笑着,声音却是低沉:“是我大意了。”
“主子?”青苔吓了一跳:“您怎么了?”
这是她第二次得手了,果然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,只要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下个套,任凭沈在野意志力再怎么坚定,那也是要被迷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