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东宫转悠着,忽然,一只小黑狗摇着尾巴跑了过来,咬着他的裤脚不让他走。
“你怎么了?”
朱雄英伸手摸了摸小黑狗的脑袋,他也不怕它咬,反正已经打过狂犬疫苗了。
小黑狗呜咽着摇了摇尾巴,示意朱雄英跟他走。
走过一个廊道,在宫殿的一角,朱雄英发现了一个孤独的小男孩。
他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正盯着地面出神,神情落寞,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允熥?”
这个小男孩正是他的同母弟弟朱允熥。
回来以后,朱雄英与他见得不多,因为朱允熥今年才八岁,每天都得去大本堂上学,天天早出晚归,经常与朱雄英的活动时间错开,而且朱雄英穿越的时候,他才刚出生,所以虽然是同母兄弟,但两人其实是完全陌生的,在朱允熥的世界里,这个哥哥始终都只是一个空洞的名字。
虽然身穿华贵的衣物,但朱允熥的脸上却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忧愁,见哥哥来了,反而有些瑟缩地裹了裹衣袖。
小黑狗跑到朱允熥的面前“哈次哈次”地吐着舌头,似是在邀功一样。
朱雄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,他轻轻地走到朱允熥的身边,蹲下身子。
“怎么自己在这里坐着?”
朱允熥抬起头,似乎不习惯有人这样温柔地询问他,他小声地回答:“没人陪我玩。”
听到这里,朱雄英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。
他伸出手,轻轻摸了摸朱允熥的头,轻声说道:“别怕,以后哥哥陪你。”
两人开始交谈起来,朱允熥的表情逐渐从拘谨变得放松,他时不时地诉说着自己的孤独,而朱雄英则认真倾听着。
很明显,这些年在继母吕氏的威压下,朱允熥的日子过得实在不算是太好,当然,跟普通人家的小孩比起来物质条件肯定是好太多了,只是精神状态实在堪忧,这也养成了他畏缩怯懦的性格,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敢吱声,也不懂得如何与人亲近。
对于朱允熥来说,哥哥的到来仿佛打开了一扇窗,让阳光洒进了这个阴暗的角落。
“哥哥,你真的能预知到很多事情吗?”朱允熥忽然问道。
“当然。”
朱雄英点了点头。
朱允熥犹豫了刹那,最后鼓起勇气问道:“那你说以后娘会原谅我吗?”
朱雄英有些诧异: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他们都说我是灾星,是我出生害死了娘。”朱允熥的情绪又快速低落了下去。
“娘希望伱过得好好的,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你。”
听到哥哥这样说,朱允熥低下了头,手里习惯性地转动起了一串念珠,似乎这样能让他的内心更平静一些。
“这念珠看起来不错,是从哪弄得?”朱雄英顺口问道。
“这是上次跟父亲一起去大天界寺祈福的时候,里面一位僧人送给我的。”
朱允熥似乎在内心做了一番挣扎,最后有些舍不得地说道:“哥哥想要吗?若是哥哥想要便送予哥哥。”
朱雄英摇了摇头,只道:“你能宁心此物便是好的,下次出城寻这僧人再要一串便是了这僧人叫什么名字?”
这个问题有点为难他了朱允熥苦思冥想了一会儿,方才答道。
“好像叫道衍?”